第602节(2/4)

夜人静秋雨，徐凤年看到姜泥的屋一片漆黑，想来已经睡去，没有睡意的他便搬了条椅坐在屋檐，前倾，伸手去接那从屋脊间淅沥沥落的雨。

远远凝望着青葱少女的步伐，年轻藩王会心一笑，微微眯起那双狭眸，眉温柔。

徐凤年忍俊不禁：“你想的还真多。”

徐凤年一直走到位于藩邸最后方的四堂，这里便是他与眷属的起居，思量堂与四堂之间有墙影隔断，左右两路厢房大小十余间，廊沿、门楣与栋梁看平平，材质也绝非檀楠这等皇家木料，不过细看便知独匠心，雕工细，据说是经略使李功德借鉴了江南院的样式。姜泥，呵呵姑娘和徐婴就住在这里，若是徐北枳留在拒北城，也定然有一席之地，至于其他人，恐怕也就只有袁左宗褚禄山两位老凉王义有资格住，这事，与官品低军功大小都没有关系。徐北枳为一转运使，当初拒北城悬挂匾额后很快就南陵州，用他的话说就是等忙完了这阵，我就可以忙阵了。当时心有愧疚的年轻藩王还想安来着，只是刚说完那句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转运使兼副节度使的徐北枳就很不客气地撂一句，那就别说。让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新凉王憋屈得一塌糊涂，只不过习惯就好。

姜泥转瞪了他一，自己这么用心回答他的无聊问题，他还好意思取笑自己。

贾嘉佳面无表地呵了一声，就当答复他知了。

等到少女和徐婴各自掩上屋门，徐凤年始终安静坐在那张椅上，椅是从西楚传整座秋的太师椅，其实坐着并不舒服，因为要求坐椅之人正襟危坐。

只有最熟悉这位天字号杀手的人，才会发现脚步似乎轻盈了几分，啪啦啪啦，溅起院青石板上无数细碎珠。

徐凤年笑问：“那你猜猜看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那一刻她笑意更多，这才彻底关上门。

徐凤年把手从袖里来，了脸颊，无奈：“也许跟你提起过，我小时候很想大侠，取个响当当的绰

徐凤年站起，把她在椅上坐，然后自己蹲在她边。

到了四堂院，呵呵姑娘就去屋拿了柄崭新油纸扇，拉着一袭红袍的徐婴跃上屋，两人挤在一柄小伞，窃窃私语。

突然一张喜脸庞从屋门探，徐凤年视线偏移，向她眨了眨。

姜泥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很想有钱买纸笔，不用大冬天拿树杈在雪地里写字，还想有张大些的床，垫上的被褥，想有很多很多厚实的衣服，想吃好吃的杏仁酥吃到撑，想睡懒觉……”

突然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轻微声响，徐凤年闻声望去，嘴角翘起。

徐凤年双手笼袖，向后靠着椅背，从到尾都仰望着雨幕，怔怔神。

一更戌，二更亥，三更，一更一更逝去。

穿整齐的姜泥跨过门槛，形一掠穿过雨幕，站在徐凤年边，也不说话。

徐凤年望着阶的积，轻声问：“你小时候除了想杀我报仇，还想什么事？”

这场满北凉的秋第一场雨始终没有停歇，一副不淹死鱼就不罢休的架势。大概是觉得等不到月亮来了，贾嘉佳和徐婴从屋飘落回院，缓缓回过的徐凤年对呵呵姑娘柔声笑：“西蜀境有两位上了岁数的拂房谍，近期要返回北凉养老，到时候我送你一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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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人脑袋一歪，不搭理他。

她想到这里，有些生闷气。

州关外锐边军，在此也设置有兵科房，还有幽州步军科和四州将军科和十四校尉科，亦是各有一座衙屋，以便军令传递通畅。三堂悬匾“思量堂”，取自李义山之语“千秋功业，最费思量”，那幅门联同样来自这位听阁谋士的生前名言，“与百姓有缘，才来此地。求问心无愧，虽死无悔。”二十多名军机参赞郎常驻此，其余三十余以白衣份悬佩印绶的幕僚，在正堂六房当值，自由。这些青衫郎的官场阶途径类似离科举士，只是职责更像是位于枢密重地掌握机要的门省官吏。军机参赞郎的脚来自州刺史府邸，在幽州担任骑军将领之前的郁鸾刀便曾是类似角，位卑权重，此举首创于曾是离储相之一的宋明，在第一场凉莽大战之中，北莽边军之中也有现相关人等，不但安抚了一大批中等门的草原权贵，也极大提升了南朝边军战力，正是自北莽帝师太平令的手笔。

哦，还会想欺负她。

当年的少年世殿，除了欺男霸女沾惹草，还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