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节(2/5)

从呆若木状态中还魂的老人正要伸手拦阻，年轻藩王斜：“怎么，要悔棋？这次悔棋也行，以后别想再来书房找我棋。”

徐凤年答非所问，与老人对视，问：“北凉铁骑遇敌不战，还是北凉铁骑吗？”

老人没好气：“这不一样，徐骁是徐骁，那老娘们当年喜你爹，你爹一个大老爷们拉不脸，不愿开这个，有啥好奇怪的，可你徐凤年不一样！”

老人双手将棋盒重重拍在棋墩上，斥责：“都死到临了，还什么英雄？！”

老人吐一浊气，“敢问这是为何？”

王祭酒沉声：“你答应了？”

王祭酒一语石破天惊，惊悚得正在弯腰收拢棋的晋宝室手一抖，“那你有没有想过，私会晤老妇人，祸东引？让离两辽边军飞狗，再让主太安城的赵炳赵铸父，去收拾烂摊？北凉坐收渔翁之利，不说其他，最不济也能少死人。”

老人自言自语：“得嘞，以后我还是换个绰号，就叫‘王铁骑’好了，与北凉铁骑如一辙，战力甲天嘛。”

老人双手抱住棋盒，收敛笑意，问：“可知纳兰右慈到底所谋为何？”

徐凤年笑了笑，“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且余味悠，肯定是明至极，肯定是他们光短浅，看不老人的远布局，怎么可能是老人气力不济胡落？！

徐凤年把指尖那枚棋轻轻放回棋盒，“世间人，难分黑白。世间事，却有对错。”

老人嘴角搐，冷哼一声。

老人一番权衡利弊，哈哈笑：“这局棋气势恢宏，妙绝千古，老夫虽败犹荣啊！”

徐凤年怒：“别倚老卖老，我真揍你！

徐凤年默然落，屠了好大一条大龙，白瞬间竟是十去七八的凄凉场。

老人痛骂：“都是蠢货！”

自己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的老人转对晋宝室得意洋洋：“闺女，如何，老夫这海共推棋圣的‘王铁’绰号，绝非浪得虚名吧？棋力之何其凶猛！你瞅瞅咱们王爷，步步退让，毫无还手之力哇！”

徐凤年前倾双指捻住一枚棋，淡然笑：“这事，谈不上答应不答应，因为没有意义，答应来，难还真相信新离会善待北凉边军？不答应，难北凉铁骑就不打北莽蛮了？”

然后老人笑眯眯低望向白煜，“白莲先生，你是可蹲地上老半天了，是不是陶醉其中不可自啊？放心，老夫能够理解。”

白煜终于好不容易站起，弯腰了，自言自语：“以后我要是再来这书房看人棋，就自戳双目。”

约莫相互三十手后，李功德已经翻着白负手离去，许多看门的参赞郎也神古怪地默默离去，久而久之，当棋局至收官阶段，屋就只剩坐着的对弈双方、蹲着的白煜、站着的晋宝室，寥寥四人而已。

老人不耐烦：“你小往简单了说，别因为晋丫在这儿，就想着故玄虚，说句实在话，即便这闺女愿意喜你，可你敢喜她吗？”

老人神晦暗难明，死死凝视着年轻藩王的睛，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蛛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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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面无表抬起，“脚麻了，站不起来。”

年轻藩王优哉游哉从棋盘上捡起阵亡棋，一颗颗丢老人搁在上的棋盒。

晋宝室挑了张椅坐在棋墩旁边，帮两人收拾棋。

徐凤年无奈：“简单而言很简单，徐骁如果尚且在世，面对北莽百万骑军叩关压境，会不会偷偷跑去跟老妇人说，你带着兵去打顾剑棠，咱们凉莽休战？”

晋宝室脸颊绯红，怒视老人。

徐凤年脸如常，“这个问题，你不妨去问问北凉边军，问他们答应不答应。第一场凉莽大战，凉州虎城，州青苍城，幽州葫芦，那么多边军，不是什么死到临，而是已经死了。你现在跟我说可以少死人，没用。”

徐凤年坦然：“想过。”

徐凤年把棋盒放在棋墩角落，“大上是想让我帮助燕敕王父拖住草原骑军，最少一年半时间。”

老人置若罔闻，仍是一脸满足。

晋宝室瞪大睛，瞬间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