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节(4/5)

对此人视而不见。

临近山，陈锡亮轻声问：“寇将军，你是如何猜黄宋濮只会用不到三千人来争夺老妪山？”

寇江淮笑了笑，“跟他打了三场仗，大致清楚黄宋濮的脾了，是个老成持重且打细算的领军主将，他知老妪山决定不了战场走势，如果不是没有确定烂陀山僧兵的踪迹，他连最后那拨一千五百人都不会派来送死。现在总算让他看我要用烂陀山僧兵拿老妪山的决心，估计老家伙差不多可以如释重负了，因为我一开始就了死命令，决不许任何一名北莽死士在这座山在，看到南面山脚的底细后，能够活着传递军，以至于不得不麻烦李翰林边的那位跟虫宗师暗中手相助，为的就是让黄宋濮猜不南坡到底屯扎了多少僧兵。”

终于步上山，陈锡亮遥望北方，苦涩：“就算知了老妪山南边其实只有一千五百名僧兵，我相信黄宋濮也绝对猜不到僧兵主力的去向。因为就算是我陈锡亮，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州将军面无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现在那战场，既是谢西陲自己选择的，并且我寇江淮……也不想拦着他。”

心复杂的陈锡亮唯有一声叹息。

密云一役，谢西陲死守山。

接来，谢西陲便要亲自率领一万多僧兵，独力抗拒六万南朝边关援兵。

为的就是让州骑军联手清源军镇兵，一吞黄宋濮主力。

饶是陈锡亮这兵事门外汉，也心知肚明，有些战场，能够置死地而后生，有些战场，没有。

陈锡亮想不明白，明明寇江淮没有亲自开令，谢西陲就已经主动提此事，当时连同徐龙象李陌藩和州刺史杨光斗在，所有人都犹豫不决。

因为谁都知一件事，哪怕是完完整整的两万烂陀山僧兵加在一起，在拒北城那位年轻藩王的心目中，都不如一个被他亲手带离西楚的谢西陲重要。

也只有寇江淮胆敢公然答应，任由谢西陲赴死。

荒无人烟的老妪山以西崎岖地带，谢西陲停不前，后是一万多僧兵，人人弃刀负大盾，手持拒矛。

等到担任斥候的中年武僧飞掠而返，告知前方十里并无北莽斥候后，在主将谢西陲的振臂向前之后，这支兵才继续快速前行。

嘴涩的谢西陲咧嘴一笑，轻轻呼一气，没来由想到年少时分蹲在台阶上晒太，那位经常低从自家门快步走过的秀气小娘。

北凉以南，有她。

理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