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4/5)

咳一声，已经开始授课了，这才算稍稍解了他的窘迫。

整整一个上午，纪若尘只觉飘飘，如在云中，如在雾里。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经文上，脑海里，全是边那如烟的雪肤冰肌，素双，玉指纤骨。至于玉玄真人讲了什么，他其实一都未听去。玉玄所授的微法，此刻皆如清泉涤石，过不留痕。

如这般似在云里梦里的，那时光就过是格外的快些。纪若尘只觉玉玄真人刚授课不久，就已到了黄昏时分。

向玉玄真人见礼已毕，纪若尘方才恋恋不舍地慢慢了舍。直到此时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确定，边那若隐在江波烟中的女，究竟是真，抑或只是他的梦一场。

纪若尘猛然停步，回望去。玉玄真人正徐徐行向远，在她后跟着的女足总是升起淡淡云烟，如足不履地般渐行渐远，不是那烟，却又是谁？

纪若尘这才敢确定方才所见是真非梦，登时心中一阵喜，又是一阵慌。那淡淡云烟如此渺然，仿佛一阵山风过就会消散无踪。他猛然想起明日还有玉玄真人的课业，心中登时大喜。

纪若尘呆望着玉玄真人和烟远去，这才加快脚步向太常奔去。

远的玉玄真人此时轻挥手中拂尘，微笑意，：“看那纪若尘对你大为有意，真未想过会如此顺利。不过烟，你今后也不能轻忽了，免得前功尽弃。”

烟默然良久，方才低声答：“此事关乎丹元兴衰，师父放心，烟……定会尽力。”

玉玄真人叹息一声，：“你能有此心，就是最好。烟，我知此事十分难为了你，只是你是我中最杰的弟，惟有你最是适合。况且我辈修人一生所求的无非是大正果。你若能与若尘有缘，这今后大有成，自然不难。这……就算是对你补偿一二吧。回后你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天的课业呢！”

纪若尘一路快步行去，不多时已遥遥看到索桥。云风已立在那里，等候着护送他过桥。遥望见云风时，纪若尘忽如一梦初醒，“啊”地轻呼了一声。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刚才玉玄真人讲授的课业竟然一个字都没听去，此时回想，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惟有烟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刻心底。

“怎么，忘记了什么东西吗？没关系，我随你去取就是。”云风人。

“啊，不是，我只是想起还有一样功课没。云风师兄，我们这就回太常吧。”

云风微笑：“若尘，你勤修是好事，但也不可之过急。三清真诀首重悟，很多时候勤修未必有效。”

纪若尘应了，心中却觉得极是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那如笼烟中的女如此神魂颠倒，竟然连一向专心的课业都荒废了。一想到荒废课业，纪若尘忽然想起了洛风。

那满仙气，望而不凡的羊似正在冥冥中对着他冷笑，而后大喝一声：“小贼！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