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4/5)

吃不住力了。

旁边一双丰腴白晰的手伸来，恰好扶住了明皇的，令他不致撞在床。明皇沉重，这么一摔，有了垫底的，虽然自己是无事，却将这双玉手重重地撞向床。边隐隐传来声轻哼，明皇这才算完全醒了。他忙撑起自己，将这双玉手捧在前，借着房暗淡光芒，依稀看到玉手手背上已有了几片青紫。明皇痛惜地心尖都颤了，将这双手仔细捧在手心，连连呵着气。

旁杨妃柔声：“陛顾惜自己要，不用我。”

明皇更加心痛了，放四顾，所见尽是暗寒酸，不觉睛有些发酸，险些落泪来，叹：“都是朕识人不明，没有看破安禄山那胡儿的狼野心，才沦落至此，还连累了太真跟着我受苦，让朕于心何忍！”

杨妃温柔笑：“陛是真龙天，何须担心小小反贼？时机到了，宵小自然授首。莫说此刻只是小小磨难，就算前途尽是刀山火海，玉环也会永世相陪。”

明皇心更是唏嘘，握着她的双手，一时竟然说不话来。

明皇此刻之地，不过是个小小庙宇，供了个山神土地之类的。小庙无甚香火，颇显破败。这间正殿还是禁军兵卒们昨晚临时收拾来的。将从中匆忙间带来的几桌锦褥丝被铺在香案上，权作龙床。昨晚人困乏，几个侍收拾得也不是十分仔细，就连房梁上的蛛网也忘记了打扫。

不过明皇正心思澎湃，这里越是破败，越显他与杨妃患难思之。

殿外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听得分明有好多人正分作两边，激烈争吵，更有许多人在旁鼓噪不休。又听刀剑敲击盾牌声响个不休，显是禁军军士闹起来了。

明皇惊一冷汗，恍惚间觉得定是纪若尘妖军追上来了，急忙坐起披衣。杨玉环也跟着床，略略整理了一番仪容。

此时传来数声敲门声，门外传来力士略显张皇的声音：“陛，起了没有？”

力士自明皇二十九时起就追随左右，至今已有三十年。力士事沉稳，顾全大局，再危难的事都能理得四平八稳，因此才得了明皇多年信，独掌大权数十年。明皇平生也没见过几次力士真正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次只听声音，也知力士有些失了方寸，不消说，事必是十万火急。

在杨妃的帮助，明皇飞快地结好衣袍，先端然坐定，轻轻清清嗓，笼在袖中的手握一块温玉，方才缓缓地：“力士啊，来吧。不过这天还早着呢，什么事这么急啊？”

殿门刚打开一细，力士就闪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殿门掩好。借着那短短功夫，明皇已瞥见殿门外尽是侍和侍卫的背影，挤得密密麻麻地，将小庙团团护卫起来。

明皇袖中的手一抓了温玉，直得指节生疼也不觉得。看外面那架势，正与侍和侍卫对峙的是何人，不问可知。不过只要不是北军妖卒，明皇的心悄悄地放了一小半。

“陛……”力士显得极是为难，几次言又止，不知如何开。

明皇好歹年轻时也算个明君，治国平天很有几散手不说，囚禁父皇，斩杀皇姑这些血腥事也过不少。危难当，倒令他找回三分年轻时的霸气，当双目一瞪，冷笑：“陈玄礼是不是想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