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2/5)

，却不敢劝明皇披衣登车。杨玄礼并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也不敢登车骑，俱都跟在后面步行。千名禁军，纷纷收拾营帐辎重，护驾西去，再也无人喧哗。

看到杨玉环将三尺白绫绕在颈上时，纪若尘脑中猛然炸起一记无声霹雳，刹那间被震得一片空白！

纪若尘则不动真元神通，一步步慢慢向坡山神庙行去。路两旁，尽是有些年月的梨木，一棵棵生得枝杆盘虬，枝间尽是岁月风尘。当此隆冬时节，梨木本该生机俱寂，潜藏眠，以待来年开时节才是。可是这山间的梨树却是刚刚发，随即凋然零落、委顿成泥，转瞬间繁落尽、生机消逝，充满了怨怼愤恨。

纪若尘运起仅余真元，右手一挥，东侧偏殿瓦砾纷纷四散，落面的殿面来。在这废墟面，仅压着一袭华裙，却无杨玉环尸！纪若尘似早已料想到了这结果，只是暗叹一声。自在苍野生死博命之时，支撑着他持来的理由之一便是复仇，可此时真见过杨妃自缢，满腔怒火，忽如雪化了，渐渐逝去。明皇仓皇西遁后，也不过走了百余里，妖卒发力，最迟一日夜功夫就可追上。

纪若尘挣扎着站起，环顾四周。周围仍是那座破败小庙，院中可见两残留篝火灰烬，早已冰冷。正殿殿门半开，里面隐约可见拼在一起的香案。西偏殿尚是完好，东殿则已是一片瓦砾。空中早是铅云密布，寒风过，洒纷纷扬扬的雪片。

只是明皇虽在，可纪若尘已生不起杀心。

章十七上穷碧落黄泉终

纪若尘信步上山之时，神识早覆盖了整个嵬坡，此地之事，已大略猜十之六七。只是他即不知为何自己当日心中会忽然悸动，也不知为何这满山梨木，看上去如此怨戾。

好不容易，纪若尘才息稍定，全上如虚脱，不仅真元空空如也，就连力也所余无几。山河鼎，一片冰冷，冥莲尽失灵气光泽，只莲心最还残留着一星湛蓝，那是最后的溟炎。

当他山神庙，站在院中时，神识已如银地，布满了整座小庙，将滴气息一一汇聚，重行在识海中映。于是纪若尘便看到千名禁军鼓噪叫嚷，挥刀抢枪，要冲庙中。众侍和侍卫用躯死死护住庙门，将军卒据之于门外。正殿中，明皇面苍白如纸，正向伏地不起的力士说着什么。接来，便见杨妃与力士了正殿，向东首偏房行去。再一刻，则是杨玉环悬于三尺白绫，然后力士指挥众军士将偏殿推倒，权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