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2/4)

就连北苦寒之地，也是多事之秋。郭仪初战失利，痛定思痛，以厚币谦词，自回纥求来二万骑，虽然寒冬并非用兵之时，但郭仪倚仗着军中也有数十名修士助战，仍是引浩浩大军杀奔范，准备一举端了安禄山老巢。这些回纥铁骑骁勇善战，历经外风霜洗礼，平原冲锋勇不可挡，与安禄山的北地骑恰是棋逢对手。

犹为可恨的是，郭仪显然学了个乖，兜了个大圈，远远绕开了纪若尘视作禁的河北。有时郭仪先锋与安禄山本人大战的地方距离纪若尘妖军驻扎地不过数十里之遥，只因战火未烧河北，妖军上就全都视若无睹，看着同僚被杀得尸横遍野却兵不动。也有安军曾派人求救，妖军倒也呼有所应，然而等他慢吞吞将兵，到得地，战事早已结束多时，全然不见当年千里奔袭、杀敌盈里的气势。而那郭仪竟然也敢挥军直，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他就不怕纪若尘忽然挥军北上，将他大军前后截为两段？若说郭仪和纪若尘之间没什么默契，一切纯粹巧合，这解释恐怕实在有些苍白乏力。

蜀中百姓虽然未被战火波及，却是另有一样苦。朝**既然正讨伐叛贼，免不得抓丁派赋。蜀中虽然富庶，然寻常百姓也就是图个勉温饱而已。这次抓丁加赋又是极重的，几乎将税赋加了一半，乡里壮丁也是逢三一，百姓立时苦不堪言，一些年成不太好的地方连来年的粮都被征了去。至于他们如何生活，父母官们却是不的。如果真让安禄山改朝换代，他们恐怕不止是官位不保，妻儿亲友大宅华服都立成泡影，因此在征丁征粮上一个个格外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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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过，冬天也就快到了尽。只不过今年的年节，除了蜀中安逸之地以及岭南蛮荒外，神州大地战火，百姓离失所。此际安禄山据洛，安庆绪淮南，史思明取荆楚，纪若尘西京。本朝若大疆域，已有过半沦落人手。

安禄山虽然心中也是疑虑难解，对派监军之议却是想都不想，一回

岭南百姓所幸没有**，却多了天灾。当此时节，岭南或山石崩裂，或泉涸，或瘴气大盛，或瘟疫横行。更有许多本该在这季节蛰伏的蛇蝎虫蝥，四游走，且暴戾，时时骤起伤人。岭南本就人烟稀少，遭此天灾，更是时常数十里不见人烟。

这件事，安禄山知了，也认真地思索过几天。

正月十五，安禄山心怀大畅，便在东都大宴群臣。

她也举目四顾，同样望见了万里关山、苍茫神州，可天地间若大的一个世界，却有何可依？

郭仪孤军，却在纪若尘领地吃了个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一事，安禄山也是知的。他本来就此认为郭仪用兵才能不过尔尔，本不足为虑。谁知郭仪借得回纥骑后，以本兵加回纥铁骑共五千人为先锋，杀奔范而来，一路上势如破竹，连战连捷，连斩安禄山镇守各地的宿将七员，一时间洛满朝震动。

前几日便有些素来嫉妒纪若尘的大臣提了这个问题，献策要给纪若尘派个监军，免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纪若尘动向的确令人生疑，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西京后，却就此兵不动，听任明皇西逃川。

只不在这大腹胡儿的心中，当年一起喝酒、同锅吃的谊，却怎都是忘不了的，并不因为他今日登大宝而稍有改变。因此他也乐得看到一帮老兄弟随着自己共富贵。

卷四　忽闻海外有仙山 章三 凭生死 一

然而令他稍有不快的，却是手大将纪若尘的缺席。这个纪若尘横空世，居然能让济天倾心辅佐，数月之便练成兵，从此战无不胜，潼关一战更是击破哥舒翰三十万大军，名扬天。其后用兵如电，轻取西京，若单论战功，早已是安禄山麾第一。史思明虽然仍是号称第一，所兵二十万，数量上远远超过纪若尘的六万妖卒，然而战力上却是远远不如。前段时间史思明派了几千锐到纪若尘的地盘上抓丁征粮，结果却被同等数量的妖军斩尽杀绝，还把颅装筐给送了回来。以史思明的横凶蛮，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会却就此不了了之，实在是耐人寻味。

这一场好宴自午时便开席，到得黄昏时分，殿一众开国元勋们人人喝得酒酣耳，兴致，安禄山更是醉迷离，魂魄都似飘了来。放望去，殿中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大将，虽然一个个酒虫上恶形恶状，丑态百，可这更象是当年一伙兄弟初打江山。这个殿里面自然有不少其实没啥本事的人，不过占了个追随日久的名份。这安禄山其实心知肚明，他能够坐在今天的宝座上，怎会连这识人的本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