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长兄归来(2/4)

“……”

林赋节回过来，盯着与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小黑妹怔了好半晌，“小云知？你怎么、怎么变成一块炭了啊？”

房孙归来，这一顿晚餐吃的自是比前两日来的其乐些。

像林家这样的望族，白事本应当办得隆重，但碍于云知爹娘特殊的份、以及蹊跷的死因，这丧事的礼仪倒简略了许多，乃至连家族主要成员都没拢齐的程度。

二伯一愣：“伯昀上个月不是摔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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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婛对这位“心宽胖”的三伯父背影，嘴角一：“三伯父，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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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同他介绍云知时，他也没顾忌自己的脚伤，上来就将一拐往墙边一靠，递手去：“迎云知妹妹回家。”

一副斯斯文文的金丝镜架在英的鼻梁上，梳着三七开的时髦偏分，上合的黑西服，即使是拄着拐一瘸一瘸走来，仍旧是仪表堂堂的大少爷派。

“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办的是什么事儿？”二伯叹了气，“大嫂也是的，家里又不缺照顾的人，来回就半天的车程，至于脸都不么？爹要是知了，指不定要恼成什么样。”

伯昀没太在意，又稍作问候两句，便跟着两个伯伯往正堂方向而去。

她接过糖罐，：“多谢三伯。”

二伯将三伯拉到一旁：“怎么就你来了？弟妹和幼歆呢？”

三伯忙竖起两指在自个儿略微秃的脑门前一，了个西洋式的抱歉动作，“三伯就这样，没拿你开涮的意思啊，黑、黑珍珠更是别一格，人群中就属你最与众不同……”

她不知如何回应这直言不讳，只好窘在原地，老二瞪了老三一，“怎么说话的你，哪有一辈的模样？”

傍晚时分，妘婛见到了他们中提到的大堂兄伯昀。

祖父书房也就囤了近一个月的书刊报纸，自然没找着清政府被推翻那年新闻。她翻了半天，勉勉看懂现今几派军阀是从北洋军分裂来的，或者一两则提到了皇叔皇伯，不是把府邸卖了远走他乡就是投靠东洋人，其余一无所获。不是没想过去街上找书肆问问，但近日林宅忙于办林赋约夫妇的后事，她总没有到瞎跑的理。

“大哥最近人在北京陪着王督察，一时回不来，但他说了，葬礼前一天肯定会赶到的。本来大嫂说好了要来，哪晓得前夜三丫忽然病了，烧不退的，只好托我把挽联带来，欸，就在后车厢里，福叔去帮忙搭把手。”

三伯：“这不我家那四丫周就要考学嘛，你也知幼歆那，要是没人盯着，指不定要什么岔。”

云知的这

五小可以自由，无需事先通禀。实则妘婛将自己泡在书房中，除了尽量避免“唠家常”的频次，还想能否从中寻到家人的踪迹。

“不至于不至于。”三伯：“迟儿伯昀会来。”

说话间，直接从妘婛旁掠过，“不在家里么？”

妘婛住林宅的第七日，林家老三林赋节代表驻上海兄妹团回到老宅，刚上门就噼里啪啦的将二伯满脸的疑问先给解释完了，不等二伯说什么，他就开始东张西望的瞄了一圈：“听说知儿回来了，我专程带了新到货的英吉利糖果，人呢？”

二伯的脸这才稍稍缓来：“我大侄都比你们这些老不靠谱的明事理。”

概念中，握手是男间的礼节，迟疑间，看伯昀手悬在空中，忙敷衍的了一，又迅速缩了回去。

“可不是，他听说老四的事，说拄拐都要参加葬礼。”三伯说：“怕震着骨，车得开得慢，反正晚上能到。”

仿佛嘴里没个把门的越说越不对劲，妘婛倒是不恼，只觉得这位三伯留着两撇小胡，笑了弥勒佛的喜气，她忍不住被逗笑了。

这两日她偶尔试着从林宅的人中过话，想着她阿玛既是前朝的军机大臣，总该是有人听过的。没想到连家都闹不清几个铁帽王的区别，祖父那儿又怕问了起疑，她只好自己查。

三伯摸了摸她的发，“三伯一门就瞧见你了，看你小眉皱的喲，笑了就好……以前老四在家里的时候，就属他笑声最多，你可得好好继承他的笑噢，欸，糖给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