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2)

鹿梨说就，小木屋的窗上立多了个被石砸开的缺。缺很小，不够一个人钻去。窗台都是零零碎碎的玻璃碎片，鹿梨恍然不知，又接着拿石砸开缺的边缘，像是今天非小木屋不可。

江绎倒也不在意：“不去也好。”

“我好像再也不需要去找那把钥匙了。”

“你分明就是着急了。”

江绎也不为所动，对鹿梨了判断。

有没有比以前开心。

她嘴地说：“我没有啊。”

说着，真在地上挑了起来，神还异常认真。

她扬起无害的笑脸：“我们砸窗吧。”

平时她真的很讲理的。只不过今天忍不住了。

只是不巧的是，原先鹿梨藏的钥匙丢了。两人没找到钥匙。

“好可惜，这回不去了。”

反正今天她就是要去。

鹿梨越砸越急，差些忍不住自己的泪，前一片模糊。

看着鹿梨委屈想哭，江绎哑然，想笑却笑不来。

“开心到，”江绎声音很轻，直隐这静谧的夜里。

要是以前的鹿梨也许还会相信江绎这句话，但经历了这么多，很多话不用言说，鹿梨知江绎和那个记忆里的少年并无差别。

鹿梨视线越过玻璃窗，望小木屋里，窗面有汽附着，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认斯坦威钢琴的廓。

但凡江绎表现一在乎的样，鹿梨都不会这么委屈想哭。

“我一生就有人替我安排好了人生。我享受着江家给我的一切，当然也必须着爷爷的期望成为一位享誉世界的钢琴家。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琴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期望。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喜不喜，问过我愿不愿意。”

江绎不知为什么鹿梨能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他就是愿意跟她一起奇奇怪怪。

这样的江绎熟悉又陌生。

都过得开心吗？

今天的鹿梨奇怪透了，但江绎一也没不耐烦。

江绎似乎和梦里的钢琴少年重合，他灵魂尽然是淡漠，他不知他该什么样的表，能有什么样的——他并不为自己而活着。

江绎继续说：“但后来很多次我都想要找回来，想把那把钥匙找回来。”

蹲着的鹿梨却动作一滞，心仿佛被撕扯一，不敢再看江绎。

不知的以前。

江绎护住她的手，看她：“鹿小梨，你着什么急？”

桀骜不驯刻在他骨里，却在这期望中被磨灭。

鹿梨想了想：“我去找块石。”

“我厌倦这生活，厌倦我自己。”江绎这些事似乎从没对别人说过，叙述的也有些生涩，“我以为我的这些绪会随着那把钥匙丢的一二净。”

江绎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什么绪。

有没有比以前过得好。

鹿梨竭力压自己的绪，笑着站起来，示意了手里的石：“看，江绎，我选好石了。我们砸窗吧。”

被突然打断，江绎盯着鹿梨停了几秒，才笑着应了一声。

“鹿梨，你知吗？”江绎突然说，“我的那把钥匙在爷爷去世那天就扔了湖里。”

她不知那时候江绎的心，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她对江绎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鹿梨失神盯着自己被石磨破的手，又慢慢收拢藏起来。

这是多残忍的事。

“江绎，”鹿梨突然喊他，“你现在开心吗？”

江绎没有阻止，看着鹿梨挑石。鹿梨挑挑捡捡，一会怕石太大会砸到斯坦威钢琴，一会又怕石太小砸不开窗，纠结了好一会也没选定。江绎也不，只是眸却越陷越，绪底里压着旋。

他叹了气，有为难：“鹿小梨，这大晚上的讲理行吗？”

她不知他开始对她的讨厌从何而来，关于江绎的这些她从来都不知。

江绎角漫过笑意，问她：“怎么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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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梨哽咽着：“我很讲理的。”

江绎抱臂看她，底却染上一抹极淡的笑：“是是是，你最讲理了。”

比那些她知的。

他抱了鹿梨回应她：“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