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俱相断(2/2)

世民哥哥？这个称呼，听在如意耳里，不如说是砸在如意耳里——不像是隔了一辈的时间，却好像是距离了八百辈的烟尘，翻来，一腐朽味。

一并涌上来的绪，挟裹着她哭笑不得，嘴角僵的咧去。

“郡主，可否莫要叫我李公，听着奇怪又生疏。郡主若是愿意，世民大郡主两岁，不妨唤我世民哥哥可好？”李世民一番话说的诚恳，竟然像是请求一般。

她又想笑，笑这样连少年时的念想都断了，也就印证了她现在走的路有多正确。可同时也反着了，她上辈有多荒唐。也好，也好，也罢。就真的一留恋也无，前这个少年，依旧风度翩翩，可和上辈这个时候意的他重合，如意竟一阵恶寒。仿佛在这意的背后，看着了衣袍上附着的虱，上等碧螺中掺杂的土块。

平妻之置？自己上辈真是妥妥的被猪油蒙了心，自己好好的大隋公主，为何只能以妾的份府，靠男人给自己抬上平妻之位。

一说不的绪涌上心，果然，她好想笑，笑自己上一世被蒙骗多年，人家两个才是意笃青梅竹，说的不好听些自己只是李世民在外游学，一时心动碰见的乐罢了。怪不得，怪不得如意那时困惑的要死，想人的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前几天还以终相许，后几日他便娶妻成家立业——自己真是蠢的要死，他两个表，一变语调，自己便信不疑他是被无奈。那段，怕是从那里就错了。大错特错，错得彻彻底底。李世民可真厉害，他自己竟是，一兵一卒都不费。言语之间就引得她步步，且甘之如饴。

“郡主聪慧，无忌确实有位妹妹。而且文思捷，是个小才女。”半晌，李世民才。

“李公既大我几岁，我还是礼貌唤些好。”

自己少年时跟在他后面一声声唤世民哥哥，满面桃的日，从前还算个完整的镜影，映的人也算是晶莹剔透。可他一刻之前刚刚用事实亲手打碎，连着这声世民哥哥一起，摔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我与无忌因为年岁相仿，好相投，时常在一起厮混。无忧年岁尚小，虽是女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料，时常忙于功课。但偶尔会缠着我与她兄。”李世民认真，面容坦。甚至是多了几分，自如。仿佛刚才被如意用宇文成都刺了一之后，找回来了一般。

她哭的死去活来，万念俱灰。事后李世民，娶了夫人，正经八百八抬大轿门的夫人，便是孙无忌的妹妹孙无忧，也是未来的皇后。那时李世民，声声，说与这女从前并无，更不可能有谊，他是被无奈。若如意还他，那日后娶她府，她也自然不会让如意受小妾的委屈，定然会和无忧平起平坐，许一个平妻之位。

如意不知自己有没有看错李世民的表。

她知自己上辈的错付，可她从未怀疑过少年时两人意笃。如今她不确定了，她这一问，是借这辈李世民的少年记忆，来探一探他从前说的话——他与孙无忧从未相识，更无意，他是被无奈——此事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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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解释：“郡主，世民为男儿，自然分寸都在心间。”

如意浑一震，又：“既是青梅竹，李公与他二位定然时时相聚了？”

李世民抬看见了如意的表，心中诧异。又转念想，她会不会误解自己青梅竹的意思，再加上上次和红拂女的事还未解释清楚，以为自己是与各女牵连的放不修之人。

女之间。”

“世民怕郡主误会，上次，上次在琴坊。郡主不告而别，世民心中就惶恐。世民与那女，并无所谓‘好事’。但是李靖大哥确实识人不佳，那女一风尘气即使跟了大哥也未改。仍然有着勾三搭四的意思。”

“既李公与孙无忌相识，那他可有什么姊妹之类？”如意问这话时，底闪过一丝绪。上一辈，李世民与她少年时意笃，她弃了与成都的婚，兀自跑过去与李世民见面。谁还那是可真是个吉日，李世民的成亲，也安排在那日。

“李公跟我说这些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