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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不一样了……这回的事，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及到了东太的底线了。

“是等来的已经是换了个的人、是你梳着妇人发髻被人扶着车、是别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你已经嫁人了，我迟了，什么都迟了，”东太附在裴其姝耳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狠声，“是我满是心碎地来找你安，你却跟我说，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迢迢，我也不是一脾气都没有的。”

但他又往往很难去真的迫她什么。

他是真的很想要她。

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他绝无可能再忍耐一次，将人好好地送去，回来后，却已经是人非、两厢别离的境遇。

他曾暗暗嫉妒过许多人：能和裴其姝摊开心结、平等对话的三皇；兴办了叫裴其姝后来为之奔波发扬光大的松鹤堂的左静然；以画论，能在朝堂上毫无顾忌地为裴其姝冲锋陷阵、投为前卒的柳书俞；甚至是行知堂里每一个可以与裴其姝畅谈国事的普通行走……

“我本来是不着急的，可是迢迢，你的信誉太差了，”东太一把将裴其姝胡飞舞的爪，勾了勾角，毫不客气地指责裴其姝，“你就是个彻彻尾的大骗。你走的时候，抱着我的腰看着我的睛说你我，等到几个月后，我满心喜等回来的，却又是个什么？”

裴其姝心虚地避开了东太灼灼人的视线。

但对于那些人，东太往往又真的很难去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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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把三皇放在了离洛十万八千里远的盛泽，有生之年，这两个人再见面的可能都寥寥无几；他留了左静然在江南府苟活，只要对方不现到他前来；他甚至还能忍着脾气无视了先前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甚至都有人将其与他的迢迢扯在一起编造桃绯闻的柳书俞……

他只能不动声地尽力笼络住裴其姝的心意，然后看着事顺其自然地发展去，指望时光岁月的逝，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散落，可以冲淡抚平裴其姝心里那不同于他们之间的其余炙。

“这一件事还没有解决，你怎么就扯上另一件事了？”裴其姝不自在地挥开东太的手，佯作不耐，“你现在自己能不能当得了皇帝都两说了，就心急火燎地开始先着我这个了……你可小心乐极生悲了去。”

裴其姝微微一愣，继而心里意识便先是抗拒与推辞。

“待得此间事了，如果我赢了，”东太扣住裴其姝的手，神平静而不容置疑，“迢迢，我要你嫁给我，我的皇后。”

他不想再跟裴其姝这么糊不清、暧昧不明地僵持去了，他现在，极度渴望，也迫切需要一个肯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