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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裴其姝闭了闭，无意再多听，轻声打断五皇，怅惘，“你很兴么？”

五皇此番心大好，也不去计较她此时的沉默，只絮絮叨叨地将自己先前的布置竹筒倒豆般一脑朝着裴其姝吐了来：“裴无晏的手伸得可真够的，那群认死理的酸儒就罢了，没想到连光禄勋崎都和他过从甚密、匪浅。”

梁任兴许是认了命, 也不再反对，只拱了拱手，表示默认。

五皇微微一怔，继而低一笑，蓄而意味地回：“我有任何不该兴的理由么？”

“国不可一日无君，”楚襄侯淡淡, “微臣愚见，陛宜在三日登基。”

诸阁臣相视无言，稀稀落落地相继应了个是。

李宓缓而又缓地轻轻舒了一气。

五皇抬眸扫视四，沉脸来，拉着裴其姝疾走片刻，站在一举目四望、周围尽在的视野开阔，冷冷地飞快解释：“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我接来说的话，你大概率是不会信的。”

此番事了，梁任第一个起大步离开，诸臣相继零落散去，裴其姝愣愣地原地站了许久, 只觉得一疲累之意直冲心田。

裴其姝便明白，自己该更知识趣些，这蠢话，是不该问的。

“那狗皇帝先前还打算把他的‘心腹’将留给我呢，要不是崎自己脑轴想不开、举剑自戕了，我倒还真难揪他这么个细作来……”

秦岱瞠目结，愤愤无言。

姝自然看得梁任有多不愿去相信, 冷淡地表示, “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命心腹去我府上取……我前，还不曾知晓父皇宾天之事。”

五皇拉着裴其姝来，二人沉默了半路，五皇才终于整理好绪般，轻笑着开：“你终于还是站在我这边了。”

于是裴其姝便了无趣味地闭上了嘴。

真宗皇帝那份颇有些见不得光的毒密旨就这么大肆咧咧地暴在了所有人的前。

梁任一目十行扫过, 闭了闭，颇有些不忍再看第二之态。

半刻钟后, 密旨由几方人护送前来, 当众打开。

裴其姝静默不语，并不多言。

五皇的脸上飞快划过一抹隐不去的翳。

“娘想再陪你父皇一阵, ”李宓仿佛一日之间也苍老了不少，垂了垂，平静地撵裴其姝兄妹先走, “你们就不必多留了，先回去歇着吧，后边有的是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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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 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志得意满与兴奋喜悦。

裴其姝听罢，怔愣须臾，却又不得不十分认同地了，神游片刻，缓缓启：“父皇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