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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真到了这时，却终还是发现，不一样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哥，”裴其姝闭了闭，将心底万千不该有的纷杂绪一一收敛，没有再就原来的话茬继续纠缠，只摇了摇，哑着嗓低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真宗皇帝想给人的好，由不得人拒绝；想施的怒，更容不得人躲闪。

真的关心么？

只是每每提及，必然是一方暴怒愤恨，一方沉默抵。

有时候，裴其姝都纳罕血脉一折在人上刻的痕迹之……左静然曾讥讽她行事越来越像真宗皇帝了，她却心知，比自己更像父皇的，是她的孪生哥哥。

其实类似的对话，兄妹二人间早先不知现过多少次。

照裴明昱事不过三的，她另嫁他人一次，主动提分手一次……这一回的背叛，再怎么也不可能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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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皇帝临终前当着众臣的面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倘若裴明昱大胜而归，大军压境，等待着五皇的……

裴其姝摇了摇，终于还是在心中了决断。

裴其姝又忍不住想，那裴明昱这一生……也是够惨了吧。

割舍是很难、很痛的。

而五皇自认为对裴其姝‘好’的安排，也同样从没想过去给裴其姝选择接受与否的机会。

裴其姝曾经无数次想回五皇一句：“我心里如何、不兴，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手上有六州兵，”裴其姝掩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搐，神喃喃，“现在还未到终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裴其姝连让她又又恨的真宗皇帝都无法真实地恨去，又怎么可能对五皇真正狠心来。

说到底，你和你最最厌恶的父皇，还不是如一辙的脾。

——但她也到底是，又一次负了裴明昱的心意。

不是不怨，不是不恼……也不是没有恨恨地在心里将五皇打着“为你好”之名的与真宗皇帝的雷霆反复一一比对过。

也好，这样就很好，彻底结束了。

但终究还是要割的。

她的孪生哥哥已经被她害得够惨了，她再难赌得起了。

你真的在意么？

五皇眉心缩，不不愿，“如果你实在……”

裴其姝的心蓦然定了。

只是心之恸，彻骨刻心。

生他的，在他幼年时便想方设法暗害他命以除污；养他的，在知晓他世后便恨不得这世上从没有过他；与他谈说的，在风雨飘摇中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他；而他寄予厚望的骨……却将会在这样的世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