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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斜晖脉脉，江寰正站在走廊中，一只手搭在窗棂，双望着窗外。余晖在他后舒展为两片大的羽翼，整个人如同不可战胜的天神般俊。

裴钰的病房就在楼上，屋窗明几净，纱帘轻柔，床柜上摆放一束苞绽的粉白百合。

裴钰手指微动，似乎是想要抓住傅知雪的衣袖，但那力太轻太卑微了，蝴蝶翕动或许都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傅知雪顿住。

裴钰眉心颤动。

“……本来扳倒家还要颇费一番周折，我都好了期抗战的准备。但晋言自首了，”江寰一打方向盘：“没人知他是怎么从戒备森严的家中跑来的，但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所有都和盘托，连翻的机会都没了。”

傅知雪并没有注意到，将信封连带少年赤诚的心折叠起来，放到了他枕方。

江寰指节敲打着方向盘，他不想去多想这场自首的成因知雪在其中占了多大的比重。人心幽微，在那样诡谲多变的形势，除了当事人谁也摸不透这场天衣无的自首的真正原因。

他的母亲在疗养院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束象征希望与祈盼的百合显然是傅洛洛放上去的。

但他接着离开，空气中蔓延的矢车香也随之消弭。

傅知雪抱臂欣赏半天，一挑眉：“关于家的事，你不打算告诉我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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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烧光。”傅知雪似乎对着空气中某位裴钰的虚影，辩解：“那天从箱底翻来这张，是你第一次写给我的，也不知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没烧。”

晨曦微，天边云舒卷，搭载两人的车辆车激扬起无数叶，天渐愈近。

傅知雪转走。

傅知雪走病床，裴钰被各式仪包围着，更衬得他单薄如纸，青血在肤缓缓淌，让他肤显一化于虚空的透明。

“好吧，好吧，”江寰在后提音量，无奈摊手：“有什么想知的？知无不言。”

傅洛洛：“可是……”碰到弟弟定的神，她最终屈服了。

“明日黄，有什么好说的？”江寰。

“我去趟洗手间，”傅洛洛站在门，颔首：“我相信他也更希望和你单独在一起吧。”

完这一切后，轻声：“再见，裴钰。”

傅知雪站在床边良久，久到膝关节僵，才慢慢从袋里拿一张叠成两叠的信纸，边缘松脆泛黄，上面是裴钰十数年前稚的笔迹。

裴钰又陷的、无止境的睡眠中，他等待的人终于来了，离开后也足以让他回味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