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早晨的光很好，从落地窗挥洒来，照亮棕木的餐桌。陈邺背对着光，形里有无言的落拓。他放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地用纸巾嘴角。

这两年，她不止一次叹，这个男人当真是风华绝代。就连苛刻的八卦记者，都曾说他的脸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那一夜，陈邺想了很多，却一直抱着她，没有松手。

再后来，他们风一度。隔天早上醒来，他才第一次在白天看见她的眉。

过了一夜，谢宝南的心已经平复。那些愤怒和不甘，似乎没有昨天那么烈了。

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在一起两年。

谢宝南摇。

陈邺挑起嘴角，“行啊，小家伙还会恃而骄了。”

谢宝南默不作声，陈邺看了她好半晌，尾挑起嫌弃：“我说了，她就是个疯婆，不用在意她说的话。”

“你别讳疾忌医。”他说着便拿起手机，要给杨秘书打电话，“我让杨琳给你约医生。”

她并不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痛经也不是什么病。”

片刻后，陈邺脱了衣服，从后拥着她，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掌很大，隔着薄衣，能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早餐时，陈邺忽然提起昨天的事，“我听杨秘书说了。谁敢在公司里传，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痛吗？”他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有些。

谢宝南拦住他，“诶，不用不用。这小事就不用麻烦杨秘书了，回我自己约。”

陈邺轻轻笑了，“人站在，难免要接受面人的议论。他们若不仰视你，你也成为不了舆论的中心。”

犹如受到了某蛊惑，她侧过，闭上，朝他的怀里缩了缩。

到底是疲乏，她很快睡过去。

等听到怀里女孩呼开始平稳，陈邺不知怎么，忽然陷回忆。

她很瘦，睡在他的怀里，安静乖巧。年轻女孩的肤晶莹剔透，仔细看还能见到细小的绒。那样素净的一张脸却是活生香的。

那时他们总是在晚上见面。

他抬眸，视线越过桌，看向她，“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话？”

她低着，不说话，只是笑，全当他是夸奖。

她收他的好意，问：“那王蓉蓉呢？”

真希望这样的时光再一些，再慢一些。世事红尘，她是一只蝼蚁，只能靠着他获得短暂的息。

陈邺偏看她，角微微一勾，没再持。

他眉间腾起躁意，觉得自己十分愚蠢，像偶像剧里那些没脑的男主角，矫得很。

她侧看着他。

而甜的糖从腔蔓延至心，染着他的温度。一杯红糖，就被他这么一勺又一勺地喂了去。

“哪句？是你是我的人这句？还是你是贱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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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南扭了两，陈邺浑燥。他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再动把你扔去。”

他将一勺红糖递到她的边，谢宝南喜地喝去，认同地。

他对睡眠的环境要求近乎苛刻。怀里抱着人，压睡不着。可瞧见女孩痛苦的模样，又不忍心放手。

陈邺提醒她有空去看看中医，开中药调理。

她若有所思地，又问：“如果王蓉蓉说的是真的呢？”

她轻轻一动，陈邺便醒过来。

灯光迷离的酒吧，他坐在卡座里，一边等人，一边看她青涩却又努力地向他人推销酒。

她终于安静来，不敢再动。

第二天，谢宝南醒过来时，肚上的，陈邺的手依旧覆着。

红糖肚，她重新躺。

陈邺将盘中的芦笋一分为二，漫不经心地说：“你那个疯婆什么。”

他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起那个站在墙边独自懊恼的女孩，想起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怎么比我还笨哪”。

她对陈邺的话信不疑。在嘉汇，他就是王，有万千手段让一切谣言无所遁形。

他骂人的时候，从不说脏话，却总能让人气得七窍生烟。谢宝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来。

谢宝南，糯糯地重复他的话：“好自己，无视言蜚语。”

或许是真的累极了，他明明还抱着她，竟然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