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10)

红，吓得他都不敢照镜。　　也怪他心大意，他们的节目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一行人在后台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渐渐忘了化过妆这回事。表演结束后各回各班，一路上黑漆漆的也没人注意到他。还好南向晚提醒了他，不然他一定会带着这个鬼一样的妆回家，一路上不知会吓到多少人，回去后会不会吓到他妈。　　“抹掉了吗？”林骁然问。　　“没了。”南向晚忍着笑说。　　“骗人！”　　一被识破了，南向晚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我给你。”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南向晚用纸慢慢在林骁然脸上拭。　　与此同时，电影的主题曲响起，主人公在一片灯火阑珊中说：“希望是好的，而好的事永不消失。”

第16章 新学期堂要涨价01

南向晚回家时惊呆了，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糟了贼。　　床上的被褥堆在桌上，桌上的书本扫到地上，床垫被掀了起来，屉倒扣在地，能扒开的东西全扒开，连绒玩的填充都被掏了来。　　“妈，怎么了？”　　关秀梅坐在床上，用手一抹脸上的泪痕，“你还有脸说，这是什么！”　　南向晚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是那枚银的3。　　有什么问题吗？南向晚不明白。　　不用母亲要求，她自觉杜绝一切行歌曲，只在3里面放了英语录音，哦不对，还有一些火箭班理课的录音，不过这也是为了学习。　　关秀梅冷笑一，“你还装不知？真没想到你会偷偷追星！这是什么？”关秀梅3的播放键，一个男人的歌声传来。歌声婉转，即便不在现场也能见歌者的神态表。歌声不像是在录音棚录的专辑，倒像是在公共场合录的，间或传旁人的议论和众人的呼。　　南向晚突然想起来，那是她在大课间随手录的林骁然的歌声。　　关秀梅继续：“我说你怎么会退步那么多。如果不是追星、沉迷小说会变成这样吗？我把这个家一一翻开，能藏的地方都找遍了，你倒是藏得好啊！真没想到，让我在这里面找到了，还专门放在中间，前面都是理课，我差儿就放过了。”　　南向晚无奈苦笑，不过她还是要谢林骁然唱功不错，让母亲误以为是某个明星唱的而不是某个男同学唱的。南向晚知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不如直接承认错误来得痛快，“我知错了。”　　“你还知错？”关秀梅嚯的站起，“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为了你能吃得好一，住得好一，多一时间学习，那么多钱租这个破房，结果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退步这么多自己一儿都不着急，还听行歌曲？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拿什么考试！”　　关秀梅越说越气，发似的把桌上的被褥扫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说不尽的人间悲剧。　　关秀梅在年幼时不得不代替父母照顾弟弟。弟弟受尽父母，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他。印象最的是，弟弟拿着红彤彤的大苹果在地上来去当球玩，她只能在一旁睁睁地看着，连摸都不能摸一。　　开始了上学了，她成绩还算不错，是班里的班，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考上大学，可是学校里的英语老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同学们的英语平大概只停留在勉认识英文字母。当然，这也不能全怪老师，邻居家的就是用一台小录音机自学英语考上大学又国的。可是，她连录音机也没有，所以南向晚提买3学英语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买了。谁能想到……　　工作后，她找了同单位的人老公。南跃民在众人的评价中是“老实”，可他也太老实了，别人纷纷海或是寻找副业补贴家用，他守着死工资也就算了，单位里有机会也不知争取，一把年纪了，还是最底层的职工。　　单位家属院里，大家抬不见低见，别人说自己老公这样那样，她只能推脱有事，找个地方躲起来。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自己的孩，在她持不懈地宣传，连几个月来一次的换纱窗洗油烟机的商贩都知她家孩成绩好，是光华大学的材料。她也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忍一忍，等南向晚收到光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就能扬眉吐气了。　　可是这一次，南向晚又让她失望了。　　关秀梅不懂的是，其实南向晚心里也不好受。　　随着期末考试日渐临近，她的压力与日俱增。她虽然每天都在努力学习，但不得不承认，她对在这次期末考试中重回火箭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会的题目太多，钻研一个题目耗费时间又太，研究不一个题的答案，连带着对其他题目也没了兴趣。久而久之恶循环，让她一提到学习就到害怕。　　母亲已经离开了，南向晚坐在糟糟的房间里发呆，她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她还是人人敬仰的名校毕业生，知名企业hr。　　“哎……”南向晚在不知不觉叹息一声，突然间，房间里倏地一亮，却不是白的灯光，而是彩斑斓如宝石一样。南向晚抬看向窗外，随着“砰”地一声响，一朵烟在窗外绽开，很快，接二连三的烟在天上爆炸，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怕又能怎样，生活还要继续，至少现在的她还有时间。　　南向晚再没有多想，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屋。　　她一个人使九二虎之力把床垫搬回去，把被褥重新铺好，再把书桌整理一块能用的区域，立即投到期末复习中。　　成绩这天是一个光明媚的周一，终于要放假了，同学们一走教室就开始坐在一起聊天，唯独南向晚拿练习册题。　　姜达令一开始以为她在看闲书，看到她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时惊得假睫都掉了，“不是吧，都考完了还题？”　　“买都买了，不完未免可惜。”南向晚顺嘴说。　　姜达令一边对着镜贴睫，一边反复想着南向晚的话，听上去好像有儿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一会儿，林骁然来了，他挥舞着手里的纸，大声喊：“成绩单来了！”　　话音未落，同学们惊叫一声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没来得及上去的人就叫相熟的人帮忙看一看。　　“张超，你好厉害啊，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五，哎呦，英语不及格，哈哈哈……”　　“李帅，你数学这么，作弊了吧。”　　“你才作弊！”　　同学们吵成一团，唯独南向晚坐在原位，岿然不动。见上面的人少了一些，姜达令起离坐，“要不要人家帮你看看？”　　“不用了。”握着笔的手骤然一，天知此刻的南向晚有多么张。可她就是不想让人看来，故意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　　刚刚回到座位的林骁然抢白：“你看你自己的就行了，那么多什么。”　　“人家这不是关心同学吗？哪像你……”姜达令粘着假睫的眉一翻，施施然去了。　　姜达令离开后，南向晚自始至终没有抬，她反复读着练习册上的题目，也不知怎么了，每个字都认识，可就是读不懂。　　见她迟迟没有笔，林骁然问：“知自己考得不好？”　　南向晚的手一抖，笔尖在洁白的纸上留一个黑。林骁然是看过成绩单的，看来自己的成绩的确不理想。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只要还不是倒数就好。　　南向晚一气，把埋得更，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题目上。　　突然间，耳边爆发一阵笑声，“噗嗤……”　　林骁然一时没忍住笑了来，他的嗓音极其好听，连笑声也是特别的。他放低，用支着桌，抬去看南向晚，“全班第十，你也太厉害了吧！”　　“啊？”全班第十，是自己吗？南向晚惊诧不已。她期中考试是全班五十四名，这么看是提了不少，简直可以也用一飞冲天来形容。　　“真的吗？你别骗我。”南向晚不相信，反复向林骁然确认。　　“不信自己去看。”　　南向晚立刻扔笔冲向讲台，她从别人手里接过成绩单一看，没错，是第十名，比小组的排名还要。　　坐在前排的小组此时此刻正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气。南向晚把成绩单递给后面的同学，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　　这个成绩比她想象的要好上一些，不过距离火箭班还是差了一些。距离三越来越近，她还能顺利拿到光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吗？　　回到座位，林骁然看着她笑，“这好了，次排座位你就会坐到我前面，我再也不能挡着你了。”　　“呵……”南向晚也是这么想的，她终于能在新学期摆脱林骁然过上随心所看黑板的日。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新学期开学后，班主任在座位这件事上突然改了主意，“我们不要把排名看得这么重，重要的是自己和自己比，这次比上次步一些，就是伟大的胜利。你们想想，一次考试提十分，等到考的时候就是百八十分。我回去好好反省了一阵，过去是我的错，总想着用排名来激励你们，没想过这么会不会有反作用，我决定了，这学期不安排名换座位，现在这个座次就很好，以后就这么坐了。”　　“噗……”班主任话音一落，林骁然肆无忌惮地笑声。　　南向晚差儿没过去。　　班主任继续向同学们打气，“新学期开始了，成绩只能代表过去，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新的。二学期是整个中最关键的阶段，不以前成绩有多好，新知识一加，就容易往掉，不以前有多坏，从现在开始努力，还不算晚……”

第17章 新学期堂要涨价02

新学期伊始，有一件事在同学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学校堂涨价了。　　第三中学有自己的堂，堂规模不大，主要供教工和寄宿学生用餐使用。早自习过后，晚自习之前，也有走读的同学借寄宿同学的饭卡买包、、馅饼之类的充饥。　　南向晚嫌去堂浪费时间，只是偶尔让姜达令带一些吃的，堂卖的饼卷烤一直是她的最。像这样的东西在公司楼便利店里至少要卖五块，学校堂只卖两块，简直不要太良心。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这次涨价留给她印象最的不是涨价，而是这次涨了没几天就降回去了，本没给同学们造成什么影响。倒是堂的小了一圈，被他们嘲笑了好久。　　纪律班的同学们当然不知涨价没几天就会降回去的事，整天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有人说，每次开学堂都要悄悄涨几，饭卡里还莫名其妙少了二十块，一问才知是饭卡的工本费，可是一开始明明说饭卡不要钱。　　有人说，离这里不远的第五中学堂五一个，我们这里要一块，难我们的要比他们的好吃一倍？　　有人说，涨价可以，但至少要通知我们一吧，这算怎么回事。　　彼时的南向晚正在听3里的理课，录音的音质本就一般，一群人吵吵嚷嚷害得她都听不见了。　　她不耐烦地摘耳机，向众人摆手，“好了，每天在这里抱怨有什么用，难你们在这里骂上两句堂就不涨价了？还什么网上发帖，找相关门举报，也就过过嘴瘾罢了，你怕是连‘相关门’是哪个门都不知。再说了，人家没你们这么闲，那么多要命的事不过来，谁能顾得上你们这些蒜的小事。”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堂的菜价很快就会降回去，他们天天在这里吵本就是浪费时间。　　南向晚重新把耳机好，以一个过来人的份苦婆心地劝：“你们呀，能不能多把力放在学习上，将来找个好工作，挣更多的钱。涨价？让他随便涨，我不care。”　　见那些人不吱声了，南向晚轻轻吐一气，继续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儿小事都忍不了，以后还不得气死。”她真是不忍心告诉他们，用不了多久，满大街都是三十一杯的茶，四十一份的午餐，珍惜现在的日吧。　　听完她的话，后排的张超像是想到了什么，向林骁然使了个，几个人迅速聚在远离南向晚的一边继续嘀嘀咕咕。　　南向晚无奈摇，“学渣就是学渣，一儿不觉得自己的时间多么宝贵。”　　南向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周五放学后，她赶着要回家作业，偏偏被林骁然、张超、李帅和姜达令拉到炸串店，说是要和她共商大计。　　她勉看在炸串的份儿上在小板凳上坐，然而一听到“堂涨价”几个字就连连摇。　　“你们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　　张超恭恭敬敬地把炸串放在南向晚的盘里，又用双手把刷酱料的刷捧给她。他一边看着她刷酱料，一边由衷地叹：“我觉得你说得很有理。我们不能只过嘴瘾，一定要有实际行动。”　　“啊？”南向晚的脸由转晴，又由晴转。她重重地叹息一声，把手里的炸串放。她还庆幸他们把她的话听去了，没想到劝他们好好学习的话没听去，倒是把这句听去了。　　李帅继续说：“我查了一，涨价应该归价局，不过价局说学校堂菜品价格是市场定价，不属于政府定价，他们不。”　　“呵……”南向晚禁不住冷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她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没想到林骁然在这时压低声音，“所以我们策划了一个邀请校吃早餐的活动。”　　林骁然说完，警惕地看看左右，从书包里拿一叠纸。　　当南向晚看到封面上大写加的“策划书”三个字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你们一群小孩，懂什么是策划书。　　“你们还真是闲！”南向晚不无讽刺地说。她心不在焉地翻开一页，很快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的图表惊呆了。　　张超说：“早在三年前，市教委就发文件，要求各学校设立学生堂饭菜价格平抑基金，据价格上涨况对学生堂行补贴，抑制饭菜价格过快上涨。”　　李帅说：“据在校生和毕业生回忆，第三中学学生堂在三年价格翻番，明显上涨过快。”　　南向晚不屑地轻笑，“你以为谁愿意涨价，谁不知一涨价肯定会被骂，还不是原材料、人员工资在上涨，涨价也是不得已，亏本的买卖谁？”　　南向晚刚想说这份报告太不严谨，林骁然立给她翻了一页，“据前段时间统计局公布的相关数据来看，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价稳定，并没有现明显上涨。”　　“这……”南向晚再也想不反驳的理由，她甚至为林骁然等人的行动力而叹服。相较之，她总想着涨价必然有非涨不可的理由，完全没想过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又是不是站得住脚。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南向晚蹙眉。　　姜达令又把策划书翻了一页，“这个是海报样本，我们计划邀请校到堂吃早餐，为了保证校就餐时有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请其他同学在这一天暂时回避。”　　“呵……”南向晚忍不住笑了来，什么邀请校吃早餐，不就是号召同学罢餐又不想说得太明白。　　她上大二那年，新公寓竣工，学校让他们立即搬过去。有同学觉得宿舍里味太大，影响健康，号召大家抵制学校的命令。结果怎么样？本没人理他，大家也就嘴上抱怨抱怨，还不是在学校要求的最后一天乖乖搬过去了。　　胳膊拧不过大，现在这个时候，谁不是自扫门前雪。　　南向晚向众人：“别白费功夫了，就凭这么一张海报，谁会听你们的？”未成年终究是未成年，把所有事想得简单好，真应该让现实狠狠地打击他们一。　　“因为我们有这个。”张超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从书包里拿来，“你尝尝。”　　那是一个包装的菠萝包和一盒早餐。　　南向晚目瞪呆。　　张超说：“到了那天，我们就在堂门向要堂的同学发这个，免费给，不可能会有人拒绝。”　　“切……”南向晚继续泼冷，“万一有人不喜吃面包喝呢？”　　“没关系呀。”李帅说，“我们还有备选，小南山的包和豆浆，这个平常买都要排队的。”　　“可是……”南向晚烦躁地翻着手里的策划书，这个活动明明这么幼稚，明明这么异想天开，明明这么漏百，明明本不可能成功，可是她怎么就找不反驳的理由？　　哈哈，终于让她找到了。　　南向晚找笔，在那份海报上写写画画，“号要尽可能短，这样便于记忆，这里字放大，要让看到的人一目了然，这里措辞不好，要柔和一些，显示我们的诚意，这里可以个图，增加画面的冲击力……”　　“有理。”　　“这么一改确实不错。”　　“人家一早就说不这件事怎么样，到了最后一定要找我们家晚晚把关，人家没说错吧。”　　大家七嘴八地说着，唯独林骁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南向晚，角笑，“你同意加我们了？”　　“咳咳……”南向晚把学习看得比天大，从不为学习以外的事费心，又因为记忆里的菜价会主动降回来，所以对他们的行动并不看好。现在这样主动在海报上修修补补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南向晚也不知怎么了，她看着他们洋溢又无惧无畏的面庞，好像也被这份血染了，恨不得倾尽所能。　　她沉半晌，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这是全校师生的事，我不想加也不行啊。对了，我预定小南山的包豆浆。”小南山是本地特餐饮店，门面一般但脾气极大，自从她去外地上大学后就再没吃过了，因为这家店过年不开，不到饭不开，每次去都吃不上。现在能再尝尝自然再好不过。　　李帅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南向晚忽然皱眉，“不过，你们哪儿来这么多钱请全校同学吃吃喝喝？”　　张超一拍大，“还不是我爸那个冤大。他了那么多钱把我送第三中学，不为让我好好学习，就为让我结好学生。他说第三中学的学生以后肯定是各行各业的英，和他们搞好关系一定没错。以后了社会也能提携提携我，嘿嘿嘿。”　　听到“各行各业的英”，南向晚忍不住喜笑颜开，也扬起来了，“想不到你爸还有远见的。”　　张超继续说：“所以我说我要请同学吃饭，他二话不说就把钱给我了，除了买早餐还能剩一些，这顿炸串也是我请。老板，再加十串茄！”　　南向晚被他稽的样逗笑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不明的哀愁。　　瞧你们得意的，说不定还没等到活动开展，菜价就自己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