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狂怒的哑兽（2）(2/2)

可是，我突然发现她两条胳膊直地伸着，手里还牢牢抓着两件我娘的旧衣裳。

“后来，我打定主意，作镇定地哄了娘和敬回室睡觉，自己留在柴房善后。”

“我……”刘安哑然。

“是！”刘安的声音里带着烈的恨意，面上却是一派酣畅淋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苏姚罪孽滔天，便是我娘毒杀了她，也是她罪有应得。难不成我娘还得去给她偿命？休想！”

想到，苏姚那时仅仅是歪在床沿上，人早已死去多时，连都了。

她是我娘啊！是生我养我，自幼将我捧在手心里的亲娘。她都已经吓得半死不活，已经难过得连哭都哭不来，已经惊慌失措到连抱着敬逃离柴房都不到，但她却依然固执地瞧着我，苦苦哀求我。我的心，都要被娘磕碎了呀！

自从苏姚嫁刘家后，我娘就没发过脾气。去岁，我爹掉落山崖摔断了，苏姚不让我们请郎中，也不许我娘和我前去伺候，结果不到半月，我爹就因伤势加重去世了。到棺时我们才发现我爹的十手指指甲全没了，我娘一夜白，但她没有责怪苏姚一句。第二日照旧拖着病躯给苏姚饭，尽心尽力服侍苏姚。

一想到她那样欺负我娘，打瞎我娘的睛非但不觉羞愧，还在怀疑我娘偷藏私房钱，甚至到死都要抓着我娘的衣裳，我就恨。我一刻都等不及，想立即将她的双手剁来，阻止她继续缠着我娘。可是，我娘突然膝行到我面前，抱着我的拼命给我磕。”

……

可是……可是娘却突然摸来半包老鼠药递给我。看着那半包老鼠药，我觉天都塌了。我清楚地记得，娘之前有提到要去找李麻买几包老鼠药的事。我一意识到，是娘毒死了苏姚，是娘将老鼠药给苏姚吃了去。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就因为想清楚了这些，你索将错就错、混淆视听，以此保护你娘？”林瑾也不抬地问。

“你就这么信你娘是杀人凶手？”实在没忍住，林瑾停笔看向刘安：“为人，你难不了解你娘的为人吗？如何对她一信心都没有？”

看见她染了一和粪便，像木桩般狼狈地栽倒在地，我险些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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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娘早已被苏姚欺负得逆来顺受，却忘了娘虽自书香门第，曾经却也是有脾气的人。幼年我淘气时，娘也曾大发雷霆罚与我。所以，她焉能不恨？

但，这能怪我娘吗？泥人尚有三分土，苏姚这般变本加厉地待她，娘怎么受得了？”

她如此疯狂，如此面狰狞地将柴房翻得七八糟，不过是想找我娘的己私房。可她明明知自打她嫁来后，我娘就从未经手过一两银。

我当时就有冲动，我要带着娘和敬远走飞，离开平江县，离开苏姚，离开苏阎王，哪怕跑去山老林里野人，也再不受他们的欺压待。

看一这个可悲又可怜的男人，林瑾皱眉问：“你是如何善后的？”

“罢了！”轻叹一声，林瑾：“无非是关心则，现在责怪你也没什么用。你继续吧！后来呢？”

“林神医？”冲林瑾伸双手，刘安双目赤红：“您可曾会过那样心痛的觉？可曾让自己的娘亲承受过这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