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2/2)

“你男人呢？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来生，真是个好飘渺的词语。

经过商量，小狗以及它生的两只狗宝宝由程誉接收抚养。

程誉埋着一声不吭，屋时的轻松不再。

“我跟你又没什么好聊的。”

西边的霞光照屋里，茶在浮动的光里冒着丝丝气，没有人说话。

“她得走了。”

腼腆地询问：“壬老师，可以再分享一些你读大学期间的趣闻趣事嘛？”

她就是照实去画而已。

她清清堵住的嗓，娓娓说：“学校很漂亮，老师同学们也都很好，尤其室友，记得有一次我半夜发烧，她们叁个女生背着我走到校医院输……”

“不想要？那还给我好了，我烧了还给杜嫣。”

他将素描本阖上，一本正经地嫌弃：“都用过了还好意思送人。”

他们看不见杜嫣，壬年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灵正以可察地变得透明，杜嫣大概也发觉了自己的变化，大清早就来找壬年，请她为自己作画。

“其实，那天在楼梯遇到你，本来是想问你……”

“你什么意思？”

“不客气，你本来就很漂亮。”

“真羡慕壬老师你……”

别扭幼稚得可以。

者激地谢：“画得真好，谢谢壬老师！”

壬年走了养狗的屋，知程誉这个人别扭，特意在房间里多呆了一会儿。

他拎着两个铁笼，东西放在门，弯腰脱鞋走客厅，“狗呢？”

他蹙着眉将本护在怀里，“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杜嫣说的话只有壬年能听见，后面的话还没听清，原本安静躺在窝里的狗妈妈忽然起冲了去，壬年随后跟上，客厅里，杜嫣的已近虚无。

杜嫣手撑着脑袋，神间向往。

房门虚掩着，偶尔传来几个字，壬年将胖胖的小狗拖起来，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

他别扭地嘀咕，人倒是走了过来，“要聊什么？”

程誉端起凉透的茶薄抿一，将素描本阖上的瞬间，蓦地泪，失声痛哭。

“哦。”

他端直背坐好，壬年将面前的素描本推到他那边，“送你的。”

“我吗？”

时间分分秒秒地逝，暮将尽，晚风拂，动桌上的素描本纸页沙沙作响，风过后又归于平息，停留在她的那一页上。

杜嫣死在河边，灵魂却常常没在学校卫生间，想来也是因为受到魏父的怨气的影响。

杜嫣乖巧地坐着，始终微笑，

“在房间里，不着急。”

她的求学生涯一直都很顺遂，老师慈同窗友善，若非亲目睹，本不敢想象，有人常年遭受着同学欺凌，甚至因此选择结束了生命。

她笑着将手抵在边，希望壬年替自己保密，而后侧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在狗狗的哀叫声里，影彻底消失不见。

他左右环顾，壬年扁嘴：“别瞧了，陪我太摘桂呢。”

壬年向他招手：“过来坐坐，一起聊聊。”

壬年指自己，恍然想起她的目标是考她们学校。

程誉翻开，第一页是女孩的半素描，面容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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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年心里酸得难受，起离座，对程誉说：“我去把狗狗带过来，你多少也说几句吧。”

壬年叹气，举目看窗外的蓝天白云，神淡淡，“有什么想说的话趁现在赶说吧，杜嫣就在你旁边。”

大黄的吠叫声从院里传来，壬年侧探向窗外，是程誉到了。

她的越来越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