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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言重了。本官刚才也同应知府说了。此次本官只是负责地方观察《例》的试行状况。至于那些欺骗百姓非法筹资的宵小之辈自有地方上的警务厅来稽查。”姚启圣嘴里品着酒脑却还是清醒的很。在他从京师发之前提他的黄宗羲就曾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在地方不要随便给地方上的官员以不必要的暗示。

国债之初就已向各级官员言明地方官府不得手债券或票的易。因此松江府的票债券易市场虽是火爆，可当地官府却是连手指都没碰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地方上的官僚们此刻才能摆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信誓旦旦的要同钦差一扫地方上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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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是科班。亦在地方上摸爬打了多年。可应廷吉对底的这些年轻官吏却并不抱什么好。在他看来这一类手低的“才”本就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既没有能拿得手的政绩，也缺乏政治上的光。正如此刻面对负皇命的钦差。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却已经如此轻浮的说了自己的所图了。也罢。反正让这些个年轻后生先打阵也好试探一这位姚大人的企图。想到这里应廷吉随即便摆了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然而这事又岂是姚启圣单方面可以控制得了的。就算此刻他什么都不说。在场的大小官员们也早已在私底想非非起来。却听一旁一个年纪稍轻的官员当便接了话题说：“话虽如此。可朝廷此次派遣大人南江浙诸省恐怕也是想有些作为的吧。”

听罢这段骨的话语，一向低调的应廷吉不由抬瞥了一发话者。发现说这话的乃是一个青衣小吏。此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那匀称的材着青的缎袍显得异常的神。而他那双明亮的眸中也明不时的闪烁着狡诘的光芒。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然而应廷吉却是在脑中番了一遍后才隐约想起此人姓周，是松江府文教厅属的一个事务官。其实这也怪不得应廷吉会如此“贵人多忘事”。只因而今的地方衙门里这名不见经传的“才”实在是多如。由于中华朝一改历代将状元先安排到翰林院任修撰，榜、探任编修，其他士任庶吉士等，到三年任期。皇帝大考翰詹分别委任的传统。除了像姚启圣这样的三甲以及少数才华众的士能留在中枢外，其余的新科士多半都会被委派到地方任基层的官吏。一从翰林院被放到地方，而且任的都还是些不的官职，自然是让一些天之骄的心理产生了不平衡。但他们又不肯就此放弃现有的公职份。因此在矛盾与失落的双重影响之，这些“才”们大多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