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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你拿巾冷敷，行不行？”他把碗递上去，跟她商量，“你先吃东西，等会儿吃颗退烧药再睡，行不行？”

睡也睡得不好，浑上一阵冷一阵的，总不上气。叶嘉文给她熬了汤端来，轻轻摇醒她：“起来吃东西吧。”

他没听她叫唤，一手扣住了她后脑勺，两个人碰了碰额。这人烧得太厉害，额温，难怪整个人都蔫了。平时活蹦，两三句话就能得他全心崩溃，现在蔫成了一茄。

陈季琰一天只喝了碗汤，另外被叶嘉文磨泡地着了，又睡了。

“我不去。”

这颗聪明的脑袋并不知叶嘉文在为她暗自心焦。她睡得不舒服，但却还能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是在加州照顾过妈妈的护士过来给她打针，一会儿又是索坤在路上买果，陈季宁像个小乞丐一样跟在她旁边吃手指，对陈季琰嘻嘻地笑，给她看自己手掌心的疤，最后是叶嘉文，叶嘉文冷冷地看着她，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父亲去世后，陈季琰就对医院的消毒味儿过了，闻到就想吐，因此轻易不肯看医生，真到了非看不可的地步，也得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看。她倔得像驴，叶嘉文自认没有把握说服她。

叶嘉文探过去，她虽在病中，仍警觉地睁大了：“什么？”

她心里想，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赶我走？有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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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负我没力气啊？”陈季琰勉地笑笑。

叶嘉文不搭理她，“你得吃东西，不吃东西好不了。”

叶嘉文有读心术，冷笑：你生什么病了？我看你除了脑有病，什么问题都没有。

叶嘉文每隔两个小时来看她一次，明明午夜前温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一过十二，存心不让他好过似的又一路烧到了三十九。叶嘉文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心想这样去人都烧糊涂了吧？

她皱着眉，“吃不。”

叶嘉文俯叫她：“哎，我给你煮汤喝，行不行？”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好。这么聪明的脑袋，要是烧傻了多可惜。

陈季琰什么都不想吃，但提不起力气跟他争辩，只好把睛一闭，表示自己不同意。叶嘉文才不她乐不乐意，人病了就得吃东西才能好，他这么决定了，就要立刻开始行动，给陈季琰捻好被，低声说：“你再睡会儿吧。”

“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费力地睁开一条，摇摇，看着又要闭上了，叶嘉文一不二不休，脆伸手把她整个人连被一块儿抄起来，迫她靠住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