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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吧？”

烟在空中炸开，叶嘉文的脸魂不散地现在前，说：新年快乐。

信大每年元旦夜都有全校狂，大学生们兴奋得满校园跑，陈季琰在演名单上看到了叶嘉文的名字，他是吉他手兼主唱，要跟社团的朋友一起表演Kiss From A Rose。

那里堆着大的箱，应该是用来装音响设备的，叶嘉文正靠在上边，把吉他装包里。周慧走过去跟他说话，他听不清，主动俯凑到她跟前。周慧的手在他耳朵边拢成一圈，嘴边带着笑意，说了两句，他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去信大找叶嘉文。她走了好远的路，绕这么大一个圈，本想来跟他说对不起的，可他甚至不知她来过。

因为陈季琰从来没有打算要告诉他。骄傲让她不屑用示弱来祈求怜，可都是骨凡胎，谁又能没有弱呢？陈季琰一向自负，偏不信这个邪。

后传来学生们的齐声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叶嘉文垂着睛，“我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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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琰把手在外衣袋里，无声地动了动嘴：新年快乐。

陈季琰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一会儿，心脏像被人接了打气筒一样越越胀，上就要炸开来。这个地方她一秒都不能多呆，不过气。

场的大学生都玩嗨了，叶嘉文他们的乐队也很不赖，成功把气氛推到了。唱完歌场前，他对着话筒低声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她了八百块从一个学生手里买到场券，混在小孩堆里挤场。他们校豁得去，客话不多说，讲完还为大家唱了首天路，陈季琰心想校这个音也就江南丘陵的平吧，青藏原听了海都得减一个零。

年没来这里了。她的生意并不在信川，从前每隔一两个月跑来一趟，只是因为叶嘉文在这儿。去年冬天开始，她彻底失去了这样的理由，此后信川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座冰冷的江南小城，里装着一个不想见她的人。

人群像一块实心的橡泥，她在里面挤一条通路，缓慢向后台挪动。两个学生在准备最后的奖环节，她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差把他们的奖箱撞翻在地，连连说对不起，目光却瞬间被钉在了他们后十米开外的地方。

叶嘉文和朋友们在倒数第三个上场。他穿了一件黑的卫衣，垮着脸，知的晓得他在装酷，不知的还以为他心不好，要上来吼两嗓气。周慧站在后排，把发剪短了，背着贝斯的姿态很飒。

时隔三年，陈季琰沙哑着嗓从到尾讲给他听，这件事他一无所知，却让她如鲠在这么久，说起来都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