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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辈都抓不放的东西，沈知夏就那样轻轻放了。

“你这辈分是不是有儿，嗯？”

沈知夏没脸没地贴他耳朵边，猫儿似地，“爸爸。”

他没想到今天准这么好，竟真的砸中了。

蒋明卓拿上钥匙，也没回。

他再没有提过家里，只是偶尔看本地的财经新闻时，镜里一晃而过的那些人、那些事儿，会让他稍稍愣神。

他顿了顿，说：“去给孙买冰啤酒。”

毕竟你得这么招摇，想拐你的人还不少。沈知夏酸唧唧地腹诽。

“我胃不好是我的错？”沈知夏扁啤酒罐，苦涩的味溢满一室，“我就喝个冰啤酒你都要说三四，你是我妈还是我爸？我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教导主任啊？”

“只要你不生我气，我叫你爸爸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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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卓很疼，毕竟路上小姑娘的神往哪里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寻思个罩门，沈知夏又该骂他傻比了——不过，多半是因为不方便偷偷接吻。

沈知夏怒气消了大半，讪讪地说：“去哪儿？怎么，还离家走啊？”

“叫声听听。”

有台阶就得。沈知夏颠颠跟上去，抱着男人实壮的腰，“大爷，爸爸知错了，不喝不喝了，别去了，外边儿天都黑了，万一有妖怪把你拐走了怎么办呢。”

被迫柜那年，大少爷袋里揣着仅剩的三十五块五挤了他的破烂租屋。沈大少爷趾气扬地把兜里的“款”拍在凳上——那时候家里连张像样的桌都没有。

可他也会为了一个暧昧的神同蒋明卓大发雷霆。

两人都憋着无名火，随时准备重燃战场。可蒋明卓并不想和他吵去。

钥匙叮当掉在地上，俩人又亲在一起，橡糖似地，粘粘糊糊，没完没了。

那一年，沈知夏十九。兜里的三十五块五和蒋明卓是他唯一的家当。

“你胃不好…”

自己睡了五年的人，蒋明卓自问还算了解。他知，沈知夏看着跟个中生似的，骨里还真特么就是个没大的中生。脾气贼差，大少爷派，喜骑他上作威作福，大事儿他能作成世界大战，天大的事儿他又能云淡风轻地轻轻揭过。

妈的，中校篮球校队的时候要是有这准，也不至于在全校面前丢人现！

蒋明卓回去拿钥匙，沈知夏甩手把啤酒罐砸在了他背上。

他说：“爸爸没地儿去了，给你个机会敬敬孝。”

到最后，沈知夏睡了。蒋明卓却异常清醒，他地看着他，心若藏火，却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