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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敬称被时寒念得饱讽刺，他突然笑了，微微勾起的一边嘴角带着解脱的疯狂。

时寒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小人，毕竟没有一个小人在毫无神力天赋的况，以绝无仅有的纯粹智力坐上报局分局的位置。不过与欧文比，他确实是海滩上随可见的渺小沙粒。

“我没有批判你，这是我们都逃脱不了的运转规律，因为这就是人。我死后，请到我的住，拿走我的光脑，那里有着我的研究成果，只对你开放。”

这是死刑犯审判的例行程，最后的遗言环节，犯人也通常会在这个时候提些要求，遗言说完之后，就会被带西边侧门的行刑室，在那里被一束激光穿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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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躯以极富威胁的姿态坐着，宛如一秒就要扑去的猎豹。

欧文一世终于将目光投向这个原先没有引起他一丝注意的死刑犯，银灰发丝，材大却瘦削，年轻的面容憔悴无比，黑的双眸却闪烁着摄人的光亮。

“时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欧文一世摆了摆手，示意审判闭嘴。

“欧文。”

时寒依旧带着微笑执着地念。

他的王座堆满了无数白骨。

时寒回过神来，目光却没移动半分，始终定格在欧文一世上。

站在时寒边的警卫抡起抢托砸在他上，灰发的囚犯痛苦地弓起，咙里忍不住发闷哼，牙齿将苍白的嘴咬破，渗开一丝妖异的鲜红。

那温柔声线中透一丝疯狂的血腥之气。

时寒上就要成为那骨堆中的一。

“咳……哈哈……欧文，你的狗以为我在批判你，想要就此邀，真是蠢得令人动容。”

“不过，欧文，如果——”

“我没什么好申辩的，因为您不会听。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很遗憾，我就是那一千中的一员。我的命运在这场审判前就已经被决定，神圣的法律在您面前不过是一张废纸，而我只是一只可以随便碾死的蝼蚁。”

“放肆！！”他还未说完就被审判打断。“你岂敢直呼陛名字？！”

“谢谢，让我继续说完。如果你以为你是生杀予夺的神，你就错了，欧文。世界给予你的每一次伤害，和你对世界造成的每一次伤害，都将被投无休无止的磨盘般的循环。善良的人在鲜血中变恶，只有恶人才能爬上权力的端，法理的神圣被权力玷污……权即真理，弱者无人权。”

重新抬起，时寒不变的微笑显得更加温柔，也更加可怖。

在皇位斗争的漩涡里，被卷去的小人只能自认倒霉。

时寒满意地了，带着镣铐的双手举起，拖一串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