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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禹连忙迎了上去，叫了声“老师”。

楚翊过完生辰后的一个月，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我在他旁五年，他一次没有跟我商量便的决定。

他十分平淡地对我说：“表哥，朝政过于繁忙，我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预备去大佛寺清静一段时间。已经与那里的主持说好了，很快便会动过去。朝政就暂且给九弟，当然，九弟还小，依然要靠表哥辅佐。诏书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就像是在说最近的天没有之前那么了一样随意。

我曾几度想要与他促膝谈一番，可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要如何宽于他，因为总觉无力，说得再多，也都是些没用的絮叨罢了。田斯文分明只在他的生命里现了短短的一瞬，昙一现，可楚翊整个人的朝气，都好似随着那颗凋零的昙一块儿消逝了。

我了气，理了理衣摆，快步走上前去，还未开说话，宋文禹一双大手便揽上了我的肩，他说：“老师，这是我的人。”

我回过去，看见严老站在门，望着我们这边。

我看到严老苍老的面庞上，涌起了遮不住的喜。他说：“你小，怎么又来看我了，京中难不忙么？”

他了许多，已快赶上我了，可是却比小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大圈。每每看见他在兴乐殿外的廊上扶着玉石栏杆等我的时候，我都会担心，好似一阵大些的风都能将他走似的。

我前世定修得功德无量，今生才会碰见他这样好的一个人，还与他执手相伴，过了这么些年。我满足得不得了。只是每每面对楚翊的笑容时，总是没来由地愧疚。我知，他的笑容里，有着与他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不相符的孤独。而我却得尝所愿，过得如此幸福满，所以，我总有些不敢面对他。

禹？”

晃又过了两年，到了七月，楚翊十五岁了。

楚翊模样本来生得很是俊朗，可这俊朗之中，却有着突兀的忧愁，他总是不经意地锁着眉，连笑得时候，眉间都不曾放松。

宋文禹笑了笑，说：“这回倒真不是特地来看您了，我是有公事来的津州，而且，是他要来的。”他我招了招手，我站在廊上，忽然有些局促。

我没有接楚递过来的那本明晃晃的诏书，而是故作轻松地问他：“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还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尽与你表哥说就是了，表哥替你解决。”

☆、无常

我如今已二十有七，还有三年便可功成退。虽然在别人看来也没什么“功”，甚至都是“过”，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我最大的“功”，就是宋文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