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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挚咬牙：真是疯了！

白砚淡笑着回答：我只烧香，要抱脚你上。

可能是已经喝得半醉，这一声冷嗤格外张狂，白砚又醉醺醺地说：他们越嚣张越好，越嚣张得脚越多。好事儿啊裴挚，这是好事，我们憋屈这么久，等的不就是恶狼那边先捺不住。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裴挚不屑笑了声，我这辈不知怕字怎么写。

2009年，他妈去世，东晓失踪，裴挚国，整个世界在他前被颠覆得黑白不明，经历这一切，白砚消沉得无以复加，他从没那样迷茫过，不甘心就这样死，可是好像又生无可恋。

白砚抬手抚上裴挚的脸，声音略带着笑意，中二又怎么了？你还记得吗？男人到死是少年。

裴挚把胳膊收得更。

可有时候，不得不叹服宗教的力量，僧的确在，佛堂的菩萨金宝相庄严而又慈眉善目，耳边有人在徐徐唱经文，十分安宁。

所谓白月光，是不可取代的心。

烧香都在其次，白砚跟陈老爷那佛堂当真有些渊源。

不信佛的白砚这天还真带着裴挚去拜了一次佛。

你看来了？我怕什么？他们要什么尽冲着我来。

所谓白月光，也是最初那个纤尘不染的自己。

裴挚又在白砚上印一个吻，你这不顾死活的样儿太他妈中二了，可也真是酷毙了。

2016来了，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二十六个年。

他连争辩都不屑，于是就这样由着陈老爷把他带到了佛堂。

多庆幸，第二十六年的光蹁跹而来，他依然能抱住他的白月光。

陈小斐的餐厅靠近市郊植园，那边刚好有个庙，毫无意外，这天赶去烧香祈福的市民特别多，一路都在堵车。

从窗蔓的清白月光铺满了床侧的地。

陈老爷说：孩，咱们去我的佛堂看看，最近有位禅师到慈云寺宣法，今天刚好在我那，我带你去见见他。

白砚当时不屑一顾，佛要是真能渡世人，要是真有因果，这些横行在人间的恶又是从哪来的？

突然翻把白砚压到狠狠地吻。

晦暗的房间，白砚那双清透的眸中有微光浮动。

分开时，白砚气吁吁地问：你怕吗？

年初一，天气格外好。

陈老爷信佛，说服他演名导大作，接着，约摸是觉得他心结依然未解，某天清晨把他从学校接来。

白砚拍拍他的背，又是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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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挚用力把白砚抱在怀里，又是一年了，哥。

所谓酒后吐真言，白砚这才真是豁去了，那一封信是暗示还是恐吓要挟，到如今谁也说不清，可是白砚一畏惧都没有，这是真正把自己置之度外，为东晓，更为天理昭彰。

走佛堂的那一刻，白砚那些无可诉的痛楚和委屈顿时溢满膛，那一派冷漠鄙夷的平静终于维持不去。

这二十六年，他们不信佛，不信天，不信地，不信权威。可唯独那一刚直的少年骨不能折堕，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的唯一信仰。

僧的确在，大概是见他慧有限，没跟他说什么佛理，只是问他何不安宁。

开车是白砚，裴挚开了个玩笑，咱们今儿也随一回大，去抱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