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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记得他当时问了什么？”

能差错从死神手逃脱，楚棋收这一次离家走也算值得。

言明像警察盘问嫌疑人似的不断抛一个又一个问题。他都要嫌自己烦了。

李半焰：“我记得那个夏令营的费用蛮贵的，十几年前报名费就是好几万。楚棋收妈妈后来和我说，夏令营第一天，小朋友们被老师带上了一艘开往N国的游。不过我们棋收运气好，他离家走了。”

言明问：“那么这件事潘良知吗？”

李半焰摇慨：“造化人呐。当年的事我和楚棋收都已经记不清了。都是听他爸爸妈妈说的——当时因为他不在家，他爸妈以为他已经跑上了船，痛哭涕了整整两天，都准备为他发丧了，其实那两天他躲在我房间里，连我爸妈都不知……后来棋收回家那一天，他爸妈抱着他嚎啕大哭。据说从那以后他爸妈对他的人生期待值就降为了零，天大地大活着最大，不再他。但他很争气，从小对自己严格要求，到遇见潘良为止的前半段人生堪称完。”

“我说的叛逆期和寻常人的叛逆期不一样。很早事了，那时候我们在上小学还是幼儿园来着。”李半焰在脑海里极力搜索着童年的回忆，不由自主微微向上抬，正巧迎上了反在玻璃上的烈日光，刺激得他几落泪，“那时他妈妈给他报了一个艺术团夏令营，可他爸知了以后死活不让他去，觉得参加这活动是在浪费时间。当时我和他材都像小冬瓜一样，没大，但是他脾气很大，当天气得离家走了。”

了稍许皱起的纹路，他摸着的胡茬了酒。

李半焰有些蔫了，心虚：“你是说沉船这件事么……他知。是我告诉他的。噫，你别用这光瞧着我，我当时也是被他骗了，只当他是棋收新的朋友，他跑来问我棋收的事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棋收很少朋友，难得来一个我总不能给人家怼跑了。”

李半焰翘起了二郎，来回捋着运动上的紫装饰带：“因为游沉了。假如你上网查查资料，兴许还能搜到新闻。当年那群参加夏令营的小朋友们都没得救，全被倒扣在了海中，而且沉没地是在国界，两国政府扯了好几天尸才打捞上来。幸亏棋收没去，不然也要被阎王爷带走。生死一线之隔，谁听了不得夸他运气好？”

原来所谓的“运气好”是这样的“运气好”。

为了参加艺术团夏令营而离家走，确实不像是楚棋收会的事。

可见李半焰有多讨厌潘良，回忆到中途还要把他抛来踩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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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不解，薄张合：“哪里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