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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养浩指了指开始转晴、云散日华的上空，“吕大人，天快好了。”

“我去沙海不为了考试学，而是为了立说修法。还要谢过阿爹替女儿抄来沙海谢蓬莱近些年的公文，”公孙成芝扬起手里的书，“字字珠玑，尤其通商聚财、建立女军、广兴女匠和开海兼收并蓄之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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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吕府的公孙父女俩骑驴西去，从大街到城门，的女远多于男。公孙养浩坐在驴上瞅着渐行渐远的汴京城神。公孙成芝抬扫了，淡淡笑，“阿爹，若舍不得就留吧，我自己也能去沙海。”

大人告个歉，亲家事现今看是难成了，令公才德兼备，日后定能寻得佳妇。”

再过十五年，至多二十五年，本朝人休养生息、多产男丁后，未来更难预料。他这老来女沙海一举可谓冒险至极。

老探起告辞，人都走到门，才听到吕阶在后喊，“女再多，还不要赖着男教化牧？能成甚个气候？”

公孙成芝听到这首梆时方在渡叶羌河，河刚没过青驴小半条，风餐宿赶路不休的牲本累得肚打战，被冰凉的河刺激后更是。她便抱着驴翻自己走，踩了几脚后觉得不过瘾，遂脱了鞋袜赤脚磨着鹅卵石。她和老父来沙海时走岔了，误小也并不惊慌，一路看风景一路打听终于到了此地。

放书的公孙成芝注视着老父，“可我相信，沙海是天女儿的向往之，一个沙海会变成十个、百个、千个，哪怕有一天战不再，天男儿人丁恢复，那时也不一样。因为养育男的女儿家早就换了模样。芝成灵华虽千年，愿自我始。”她往驴上拍了一掌，青驴受惊后扬蹄而起，将公孙养浩一人一驴甩在了后……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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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养浩又陷沉思，这天，真会有战不再的一天？

他转脸看着面如芝兰的女儿，心里是说不尽的担忧。

“叶羌负戈百廿年，泠泠猎游我前。离莽荆终白首，刀抱剑向甘泉。”

老探笑，“我怕你到了沙海过不了书院遴选试，一路上帮你说说课业。”

这些公孙养浩都读过，但他识人不仅读其文字，更观其言行：锦王和谢蓬莱果然敢为天先拿盐州，一举解了华朝多年的盐荒掣肘，更收两朝边境女万余。不过月余，已经平沙海周边百里的边寨。这是自立之声，只是新君还在装傻罢了。怕新君阵脚稳，定会激发西北战火，让赵宜芳陷于同北夏的苦战不得养息。

“阿爹，若不是对男学女学也好奇，你老人家才不会放着宰执不也要去沙海呢。”　公孙成芝一脸看透老父的模样，“若为了一时，我也大可以在京城科考、嫁人生育，苟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