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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的是半照，尚小楼坐在一张红木四角椅上，盖着一块黑绒布的照相机，架着三条支架，黑漆漆的镜对着他。

照相馆老板使劲夸沈清川，说他比歌星还好看，夸得天坠。

“冷先生，照一张吧，就当留个纪念，洗照片不过就半个小时，两盏茶的功夫。”

照相馆老板趁机摁钮，镁光灯一闪，腾起一缕青烟，定格好一张视线终于对镜的照片，他心满意足。

尚小楼动了心思，走过来劝说，说，“哥哥，拍一张吧，来了一趟不拍可惜了。”

老板带着沈清川和尚小楼步一放着一叠画布，有山楼阁的，开的，西洋风格的等等，问尚小楼，说，“你喜用什么背景布？”

正当照相馆老板有些气，要去纠正尚小楼的坐姿，沈清川的注意力从照相馆摆放的回来，留意到尚小楼那追随的目光。

冷秋渡不喜家里摆放照片，逛街遇到照相馆，冷秋渡往往冷淡地说不照，拉着沈清川离开。

照相馆老板想多拉一单生意，见有人上来助攻，忙开说，“是啊，冷先生你不拍张照，实在太可惜了。”

老板微微弯腰，站在照相机后方，黑绒布也盖住他那圆圆的脑袋，手着一连接的拍照摁钮，势必要拍一张满意的照片，喊，“看过来，睛看戏这边。”

尚小楼也微微勾起嘴角，发披肩，致好看，像老派富贵人家养的贵少爷，又像是一只心愉悦的猫儿。

“拍好了？”沈清川问老板。

沈清川移步站到照相馆老板后的方位，莞尔一笑，还冲着尚小楼眨了眨睛。

最后，沈清川还是被照相馆老板说服了，照了一张个人照，还和尚小楼照了几张照片。

“不了，我对着镜不习惯。”沈清川摆手说。

尚小楼的目光舍不得离开沈清川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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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拍好了。”照相馆老板应声说，看到沈清川好奇地凑过来，笑着说，“冷先生，要不你也拍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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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照片，看到照片里的两人亲密挨在一起，恍若一对亲兄弟。

但尚小楼的视线却永远追随着那抹清隽影，微弱的浅金日光透过格窗探来，投落到沈清川的脸侧，日光为其渡上一层淡淡的釉光，朦朦胧胧的，在边缘廓开的白光，似在他后披上了轻如薄纱的袍，缱绻温，恍若天人。

沈清川哭笑不得，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沈清川笑，“不用麻烦，就用最简单的素布，给他拍一张照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