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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泥讷讷地问：“什么？”

“祈周，我的时间不多了。”段青泥眯了眯睛，仍看着那张面，却是怎么也望不穿，“……像现在这样，同你说几句话，也算是不留遗憾了吧。”

“祈周，你……！！”

祈周：“难不是吗？”

段青泥：“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许久过后，他笑了起来，：“倘若我偏要留遗憾呢？”

么对一个人的，一定要把它分割开呢？”

“算了，答案是什么，我比你还清楚。”

祈周低，两人视线替，一语不发。

那一瞬间，祈周冰冷空散的神，忽然从跌落来，陷了某不可思议的柔。

“因为我和玉宿不一样。”祈周沉声，“你都不在乎，当然不会刻意区分。”

祈周气息微滞，面一双冰冷的睛，微不可察地震了一震。

“我……从来没有不在乎你。”段青泥一气，用剩余不多的力气，艰难地，“之前说过的，要带你走的那些话，也全都是真心的。”

霎时之间，天旋地转，黑暗与光影错，裹挟着震耳聋的嗡鸣声响；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即便伸手去，摸到的也是一片空白。

祈周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脸。然而犹豫过后，终是没有前去碰。

段青泥瞳孔一缩，后退些许，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看。

段青泥来不及声，祈周一掌拍了过来，正中他心的位置。随后是一劲气翻上涌，生生将段青泥冲飞了去——

段青泥停了许久，方哽咽着：“要怪，只怪我太迟钝，没早理解你的想法……也没第一时间说清我的心意。”

“段青泥，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祈周附上去，贴着段青泥的耳朵，“如果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和玉宿，你选谁？”

段青泥诧异地睁开，随即到一汹涌的大力，陡然袭向他的肩——与此同时，祈周摘掉那张素白面，轻轻盖到段青泥的脸上，将他惊恐的表掩盖了大半：“你不是最怕孤独吗？像这样翻来覆去，被他人遗忘的痛苦……段青泥，活该让你也会几遍！”

“我一直很后悔。如果一开始能发现，也不会这样了。”声线渐渐弱了去。段青泥抱膝盖，清瘦的蜷成一团，低低说：“说不定我努力一把，一起承担的话，也能让你少几分痛苦呢……”

祈周嗤的一笑，伸手，扳住段青泥的肩膀：“放心好了，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祈周扬声：“说啊，你选谁？”

段青泥动了动，脸苍白，一句话也说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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