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空春色晚（重生） 第57节(2/3)

李燕燕远远看见那个柘黄衣袍的影,圈倏j红了。

不止是郭妃，站在面前的这些千百媚的女，没有任何一张面孔是她熟悉的。

李燕燕眉微蹙：“陛总这样饮酒无度？”

想来四哥登基后重新整顿了一番,都换上了新铺的青石，几座大殿屋上金光闪闪。只是再往远看,仍有不少尚未休整的殿堂,细雨中依稀透往日衰颓。

廊群臣的筵席上，当先的仍是江南世家为首的公卿们，她依稀瞥见了鬓发白的郑将军，却见他埋喝闷酒，似乎不大得去周围人的谈话。

之后想再同四哥说些知心话，却没了机会，筵席行到一半，年轻的皇帝陛已j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退了席。

只是，和李燕燕自己清明剔透的双目不同，四哥的睛更像父皇，浅淡的眸总是柔和如雾，很容易叫人生亲近之。

将要到四哥，李燕燕还是顿住脚步，款款行礼，称：“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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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初见，大概是由于两人都充满了重逢之喜，李燕燕才没察觉到四哥气不佳，这会儿坐到灯火辉煌的堂上，才看他面带灰败之气，不说话时目光飘忽，颇显萎靡。

再看四哥，如玉树，发如鸦翼，隐约和从前有些不同，却很难说哪里不同。兄妹俩生的很像，如一辙的线条，放到女脸上略嫌寡淡，于男却俊秀淡雅得恰到好。

“公主殿……”冯敬贤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边。

临走抱歉地对李燕燕说：“来日再召、再召。”

不过，更令李燕燕不安的，还是四哥的形。

使用，后来随着朝廷衰微、藩镇兴起，皇室许久不曾东幸,这座行也荒废了多年。

李夷光也快步上前，伸双手，面带唏嘘之。

肩舆一停，她迫不及待地来，奔向四哥。

直到大殿，摆上宴，李燕燕仍没看见几张熟脸。舞乐喧嚷，团锦簇，却好像陷了无边寂寞当中。

李燕燕望着堂翩翩起舞的女孩们，忽j有些羡慕她们，这方土地未曾被战火波及，她们的时光还是喜悦无忧的——不像她，一颗心千锤百炼过，青丝红颜，壳里面却已经老了。

——而自从开宴，四哥举杯饮酒的手就几乎没停来过。

李燕燕浅笑着，一一回应，看着孙后隆起的肚，脑里却免不了忆起旧人——去年她离开安时，四哥的郭王妃也怀了五六个月的，如今却不见她和她肚里那个孩的影。

冯敬贤垂得更：“臣也是听里人说的……当初穆妃之，陛王府被围，府上的人差不多全数被烧死，陛被几个贴侍卫藏到密里躲了几晚，后面才找到机会逃脱……据说，听了一夜的惨叫，闻了一夜的烧人味……受了不小的惊吓，那之后常常夜不能寐，唯有喝醉了才能安睡。”

这一拜还没拜到底，就先被李夷光搀住，他笑的明朗，拉着妹妹亲：“燕燕同朕说什么客气话……嗬，这一年多不见，燕燕了半个，漂亮的朕都不敢认了！”

“江南盛产此，这里面有白梅、椒梅、姜丝梅，还有梅饼和梅球……燕燕要是喜，以后可以天天吃。”李夷光说着，又饮一杯酒。

李夷光又哈哈大笑：“朕的妹妹，自j只有朕可以嫌弃。”

曲折，即将到达凝华殿时，前方帷幕旗帜招展，华盖新帝李夷光早已亲率后等候在殿前。

皇后孙氏年纪也很轻，已j有在，典雅的鹅脸有些浮，仍微笑着，大大方方地同李燕燕聊了几句家常。

四哥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脾气也很好，拉住李燕燕的手，与她一一介绍后诸人。

李燕燕起拜谢，回到席间，捡了梅饼丢中，却觉酸涩难耐。

“燕燕，渍梅，你从前喜的。”李夷光叫女传来一碟梅给李燕燕。

“……嗯。”李燕燕轻叹。

小小的白瓷碟里，各梅被摆成巧的球，看着便让人生津。

四哥亲切不拘礼仪，李燕燕终于找回一丝久违的熟悉，抿嘴笑：“皇兄这是嫌弃我从前的丑呢。”

历经离，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还和从前一样了。

她遗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