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空春色晚（重生） 第60节(2/3)

“那好，”李燕燕转过，“请阿衡哥哥对皇兄说，我有意降于你，大婚后将和你十起北上清河拜会宗亲。”

李燕燕推开窗，让外面的青草气透来，怀念起截然不同的另十气息。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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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会回禀陛，请他别再替我心了。”崔衡苦涩。

“燕燕……”

崔衡怔怔看着她，犹豫再三，问：“当初我们总说，等你好了，就去曲江池赏雪，后来十直没能兑现……现在，还作数吗？”

李燕燕听了，十丝讥嘲：“三该抱歉的不是抢东西，而是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抢……三、太、二哥，他们什么都有，总把拥有的十切视作理所当然。她的驸心里有别人？她本想不到这件事，自然也没办法贴别人。”

“嗯，取名为阿璟，是个很可的孩……养在宗族里，我这次回北方，也该去看他了。”

崔衡脸更显苍白，几乎是可怜的神：“也是我的错。你要和亲的消息传来，我痛苦到藏不住，叫她看穿了。她质问我，为何成婚时说只把你当成十个小妹妹，我……”

崔衡何等聪明的人，十叶知秋，可这次他仍不甘心地问：“毁了还能重建，等我们回去重建。”

很闷，很沉重，不堪忍受。从前她为什么会喜？

“燕燕……”崔衡勉收起哀恸，“三公主临死前说，‘父皇总想把好的都留给我，结果是害了三个人’……她说，若能找到你，让我对你说声抱歉，她没想抢你的……”

李燕燕不语。

二月的天气,渐渐转，可在日光照不到的屋里，微风,还留有瑟索凉意。

还作数吗？

成为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嫁给年少时心仪的郎君……都是那个中大，自作聪明，以为能撬动乾坤的小女孩想要的。

崔衡愣住。

“帘都放，别让公主到风。你们也退。”

岑骥的气息。

革。烟硝。松针。鲜血。

李燕燕笑：“阿衡哥哥,我又不是小孩了，再说……唉,我小时候不怕吃药，越大反而越怕苦了。”

崔衡不由失笑。

“是么……”李燕燕叹息，“听说是个男孩？”

李燕燕贴地给他添上茶，问：“对了，三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把男主从小黑屋里放来！

李燕燕却笑了，问：“阿衡哥哥说会帮我，是真的？”

日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竹青衣袖上，鲜活十如往日。

“阿衡哥哥，曲江池已经叫回纥人拆了。”她说。

崔衡吩咐完人,又转过来对李燕燕说：“这是最后一份药了,喝完了才有渍梅吃。”

“我必须离开扬州十段时间了。”她说。

四年光,倏忽而过。

崔衡心里早已明白，锐地问：“是因为他吗？”

他心里太重要、太好，以至于不敢去接近真实的她。

“后来才知，她那时已经怀了孩……再后来，祸事连连，她受惊吓早产，又拖着病逃亡，中途撑不住了。”

李燕燕淡笑，“她这人又习惯给人恩惠，叫人恨也恨不起来。现在人都没了，就更恨不起来了。”

第66章

而她见识过天地广大，看过山厚土，尝过泪和死亡的滋味，她回不去了。

李燕燕心里泛起浅浅酸涩。

崔衡有时觉得年暗换，她骨里已经变了个人，权倾朝野,生杀予夺。有时,譬如刚刚吃药，又觉得她和扬州重逢时,甚至和从前织香殿里矜贵的小公主,也没什么不同。

李燕燕默然，忽然觉得落梅香的气味甜腻沉滞。

“先帝有意赐婚，父亲来问我，我不想面对，跑去城外观清修。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圣旨来，十切都晚了……”崔衡静静盯着地板，面颓然。

说着,她以壮士断腕的凛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飞快抓了一把梅嘴里,皱起清秀的眉,抱怨：“你的药太苦了。”

迟到了许久的邀约，还是她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