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弓(2/3)

他轻叹了一气，轻声：“饿了唤我。”

祝政叹了气，默默离了他，坐到对侧的渔窗前。

午间祝政端了些渔家饭菜，他也拒吃。

有时候，祝政又看不懂他的心，只觉得陡然离自己好远，一如中月影，够了够，只惊起一阵冰凉的涟漪。

傍晚，他生怕冰魂蛊毒被寒风勾发，给他披了大氅，常歌格执拗，偏要坐在渔船窗冷风。

祝政心想：常歌现在，就像一张满拉的弓。他小心用着力，生怕稍有不慎，“啪”地一声，弓弦尽断。

祝政见他一直倚着渔窗，不住着冷风，颇有些担忧。江上凉，尤其是了夜，更显得过于寒冷。他卸了上的玄大氅，倒披在常歌前，护住他的领心。

船工无话。

祝政不语，默默将手离了常歌的肩，停了压制。他缓缓跪坐在地上，望着常歌。

祝政旋即被惊醒，一便望见常歌倒在地上，大氅盖了满。他应：“老伯，无事，睡着了撞了。”

他将思绪自悲伤愤懑中拉，开始盘算脱之法。祝政睿智，普通的装病恐怕难以瞒过他，唯有真的病重，方才能引得他放松警惕，解了常歌。

祝政低不语。

这与祝政平日里觉得甘之如饴的常歌的嗔怒不同，这是动了真火。常歌绷的上，皆是抗拒。

常歌毒发的时候，祝政只觉得——“果然”。

******

祝政摸了摸腰间的泥陶小瓶，抠一颗服。他心暗想，幸亏常歌之前对狱卒待，他并未被搜，腰间的燧焰蛊毒一直都在。

祝政叹了气。这冰魂蛊

常歌现一肚气，又死脑想着回益州请罪，解是不能解开的。祝政端着碗，试探：“我喂你。”

他丝毫不顾常歌的踢打抗议和船工一脸惊愕的神，回定地说：“开船，去江陵城。”

在庄盈的医馆床榻，到常歌偏低的温，他便有这预。后来又见常歌忧思焦虑、不思饮，这份担忧便越来越重。

祝政坐至地上，一摸常歌的手，果然又是冰凉。

常歌刻意坐在窗旁，正迎着风。冬日里的寒风呼呼地了他一领，仿佛将他得清醒许多。

有时候，他觉得常歌是那么的简单易懂，他的心就像树上的桃，昭然若揭、又甜诱人。

祝政手上加了力，住不住挣扎的常歌，说：“我若迫于你，你现还能这般挣扎？”

******

祝政终于将他抗至船上，一把丢在船舱横凳上。

夜的时候，祝政靠着渔窗半梦半醒，夜的寒风得他一侧疼。

当日夜晚，未解绑，常歌依旧什么也不吃。祝政亦然。

不过此次毒发，摸着倒是还好，不至于如前几次发作那般，浑寒霜般的冷。

他这么思索着，便刻意迎着冬日里的寒风，想将冰魂蛊毒勾。算来，此毒已有数日未发作，算一算，也该是时候了。

只听“咚”地一声，惊得船工在舱外惊：“何声？可是船舱漏了？”

自从迫常歌上船以来，他一直满面不忿，透窗观景，一语不发。

“走开。”常歌扫了他一，扭过了。

祝政好言劝：“好歹吃些。”

“你撒开。你这样只会让我愈发恨你。”常歌将右肩一甩，扭望着窗外。

常歌一把将大氅甩开，瞪了他一。

******

船舱狭小，常歌再如何结实也是个成年男，祝政只能横抱，将他侧脸埋自己颈窝，又抓了大氅，将二人一齐拥了去，些许能护些温度。

常歌皱眉回瞪了他一，晃了晃捆着的双手，问：“捆着如何吃得？”

常歌见祝政也不吃，想说些什么，这话在他嘴边转了转，复而什么也没说。

坐了片刻，随着噬骨焚心之痛，祝政到周开始缓缓发。他轻轻抄起了地上的常歌，将他窝在自己怀中。

常歌拒之后，祝政依旧一脸平静地将饭送了去，回舱静静坐着。

祝政将饭送船舱，复而返回其中，只隔了一些距离坐着，一语不发。他克制着，以免再行迫，反而拉断了常歌的弓弦。

这一句，得祝政神伤。

祝政默默将甩落在地的大氅捡起，又将其披在常歌的肩上。常歌登时反抗不止，拧着肩膀怒：“祝政！你不要事事总是迫于人！”

常歌的发间还带着些白日里的林间气息，发丝扎在祝政颈窝，绒绒的，蹭的他有些。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