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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想多考虑几日，可师兄的已经拖不得。

睛恢复，透过绸布他也能将人看个大概，看到决明的微青，看来昨夜睡得并不安稳。

一边是受制于人慢慢等死，一边是放手一搏，他宁愿选择后者也不想原地等死。

他已经没有退路。

此前昧着良心给宓少师用了加料的熏香，指使他的人答应他若是事成，便不会让师兄去药人且会医好师兄的。

要不是在竹林海，白日里窦章那边派来盯梢的人不敢，兰芷这会儿也不在院中，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只是没想到，昨日宓少师竟是发现了他怀中熏香的异常。

可如今虽没有着将师兄拉去试药，但从师兄采药落山到今日，断已足足拖了一月有余。

决明摸不准宓葳蕤的心思。

他不傻，联想到近来自然清楚那些话怕是这人有意让人说给他听，目的就是为了胁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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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想好了？”宓葳蕤轻笑了一声，“未免太快了些。”

一时间，原本摇摆的心渐渐定起来。

决明来时，宓葳蕤还有些惊讶，没想到只一夜对方就了决定。

试药的药人是什么场，他初白山无意闯虚无台曾亲看到过，那些药人瘦骨嶙峋双目空的惨状，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噩梦。

决明这突然地一跪还真有把他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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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沉稳的人一旦被戳中肋，到底还是会失了方寸。

一想到师兄可能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决明心痛之只能选择妥协。

现在想想，也许宓少师早就发现了熏香有问题，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原本他权衡利弊难以作决定。

宓葳蕤指尖敲着木桌一言不发。

他并未叫决明起，策反这事必然有风险，决明是少见的聪明人，这对他来说有利有弊，“你真的什么都不求？”

若是没有半月前的意外，以师兄的本事，上月的炼药大会就能顺利晋升药师。

想到这，决明重重地跪俯首，“此前，皆是我鬼迷心窍，不求宓少师原谅，只求能将功折罪。”

而且这几日又有人在背后开始议论，说白山不养废人，往常这样摔断的，早就该被送去试药了。

可昨夜迷糊间醒来，又看到了师兄咬牙忍痛的样，尤其是师兄见吵醒他还反过来安叫他莫要担心。

药童住的屋都是八人一间，冷不说，还嘈杂的厉害，本不是养病的环境。

宓少师能炼超品丹药，能闻熏香中的不妥，还能成为五皇放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