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126节(2/3)

王妙娘问我：“小酒，你想不想过好日？”

天地间空旷无垠，寒风肃静无音，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过是一场空。

老仆回话：“老跟着主人在城西一家客栈住了一两月，后来银钱销完了，病也不见好，挪到庙里去住，连着几日咳血不止，昨日风雪，实在熬不住……”

她伸一只手，静静迎接这铺天盖地的雪。

当地人叫这地方为院，也就是私窠，是个脏地方。

如果有人问我，小酒，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院里的生活当然比尼姑庵好，我每日端茶送、扫地窗，洗衣跑，吃的是席上撤来的残羹，穿的是娘们的旧衣，只是虔婆公的脾气不好，非打即骂，作威作福。

“玖儿，快来，熟了。”

第127章

窗外响起了扑哧扑哧的轻响，像羸弱的蛾扑动羽翼。

她一个人在椅上坐了许久许久，好似听见婢女们说话，她也说了几句，婢女们一个个都陆续退，最后只留她一人在室。

到来，

没想到，我这声“爹”误打误撞翻起了一桩旧。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天昏暗无边，不辨时辰，不辨日夜，不辨虚实，只有冬雪狂飞舞着，上天地，绵绵无尽，将过往今来所有的墨重彩，轻描淡写都掩去，天地间虚无一片。

“家主姓施，叫施之问，江都人氏。”

此前从未见过面，是个青衣老仆，肩挂着褡裢，朝甜酿拱手：“我家家主昨日走了，央我来跟这跟杨姑娘一声别。”

刚才宴席上吃多，她肚鼓涨涨的，屋里的香气和浪翻在一起，熏得她昏脑涨，几将腹之吐个一二净。

她从来未曾察觉，有哪一年的冬日像这般刻骨，风穿骨，像针戳血里。

老再作揖，朝着甜酿磕了个，背着褡裢消失在寒风中。

她梦游似的回到她们边，看着边一张张笑靥，扯着角笑了笑，被边人扯着坐，喝了几盅酒，吃了几片，又说了几句话。

回到屋里，婢女们开始洒扫熏香，猫儿懒洋洋趴在火炉，惬意在垫上打了个。

大家吃了个酒足饭饱，酒席撤去，又吃了些心，磕了回瓜，直到夜客人们才陆续散去，甜酿端起笑脸送客，看着各人的车缓缓离开。

后来再大一些，我成了王妙娘屋里的小丫，有一日，院里来了个穿着簇新绸衣中年生客，我守在门昏昏睡，见有人来，着睛喊了一声：“爹来了。”又一溜烟跑去妙娘屋里：“娘，来人了。”

“愿姑娘一生安康，无牵无挂。”

后来我被尼姑们偷偷被卖山，五两银，是好的价钱，有人轻佻了一把我的脸：“就要这个吧，再养几年也能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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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记忆，是在山中一间香火稀薄的尼姑庵，有一群和我年岁相仿的女孩儿，印象里总是一碗稀薄的白粥，最想要的，就是吃饱穿。

神志很清明，却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甜酿心猛的一甜：“老人家，您是……”

她一字一句听来人说话，咽满腔冰冷。

原来这世间姹紫嫣红开遍，

当然想。

“家主临走前的吩咐，就安置在城外的野坟地里，在那立了冢……最后一桩事，主人走前有一句话带给姑娘。”

她听见了那动静，慢慢悠悠站起来，推开了窗。

我想，每问一次，我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

最后这位爹爹了一大笔银，把王妙娘和我领了院，走去的那一日，光格外的明媚，我

“看这天，好似又要雪，今年的雪飘了一场又一场，墙角的雪都积到肚了……”

我变成王妙娘死去的那个女儿，抱着商客的膝，一一个糯糯的爹爹，哄得人心颤。

“他人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