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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河不是不懂，但她总还心怀一丝妄想。可后来雨急风骤，谁都料不到皇帝会嫌恶她到那样地步。不肯立后也就罢了，偏偏要狠她的面。还拿喜她鬓发如云，这样旖旎的理由。

想来也是。容妃温婉文雅，乃是书香门第的女，而贵妃却武将世家。在天初定，武将权柄极重的时候，选一位文官之女皇后，恰是合宜。

皇后去世那年，大公主已满周岁，哭闹的婴儿时期不剩多久。再说公主自有女们服侍，绝无所谓“贵妃劳务，照顾不来”的理。且故皇后之女不由贵妃，偏偏给当时不显山不的容妃，皇帝分明是早将她摆在了未来皇后的位上。

她已相信了他的真诚，直到所谓的“君心难测”。

纵然江承光不曾眷恋她的风霜骄傲，那些岁月里，总有过些相依携手的温。

猝不及防间，他的目光转到了她的上。他开始给予她，就像加恩李家一样。

李月河嫁给江承光不过几日，便随他开征，从大定十七年到二十一年，五年里三次征，次次千里相随。虽则多半只是帐中照料，但要关，也不是不曾勒挽弓，疾驰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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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呢？……先皇猝然驾崩，他登基为帝，封她李贵妃。那时苏合真已府三年，只是平平。而被他眷了许久的云舒窈，却因为一个不合时宜的孩，一夕失。

大定十七年，十五岁的将门之女李月河作为侧妃，嫁给了十七岁的太江承光。彼时天未定，太跟随先皇南征北战，不免耽误延嗣之事。

她早该知的。

可是还有那么多解释不通的事——若要显示对李家恩，封她贵妃位，加上常常赏赐也就够了，江承光何尝是委屈自己的人？

李月河曾想克制自己，她知自己不算貌，也不柔婉可。

李伯欣对先皇极是服气，自是拍担保绝无二话，回来便训导女儿要好生服侍太。唯独李夫人心疼女儿，却也无力阻拦。

其正妃乃辛相之女栖梧，温厚端庄，偏不好，余几个妾室亦是位卑不中用。

先皇和顾贵妃商议之后，便择了自幼随父母颠沛离、弓娴熟的李月河作为侧妃，意图叫她随侍太。

更何况，皇帝是那样喜苏合真。

且二人的确有过患难与共、温絮絮的日。

她只能把侮辱当作恩来笑着谢恩，暗地里却为六中人耻笑。

怕他曾经亲见证她母亲是如何取了这个名字，哪怕二人的确有过少年的时光。

只是，实在想不到江承光如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