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2)

一瞬间周围好像死寂了。

“为君主讨伐叛贼，是骑士的本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活来呢？”

国王将已经看过的文件又翻了翻。

鬼轻声说。

鬼低声自问。

瞪着鬼。

……陛？

世界之蛇咆哮着。

国王注视着月的蔷薇，默然无言。

“是啊，为什么呢？”

普利格尼家族的领地位于柯林顿郡，刚好于多玛河中游一条重要支汇的地方，在蔷薇王的东南，斜横在王与东南沿海的中间通上。

——上天赋予了我们最大的权力，同时又要我们用最惨重的代价去拿取。

……………………

鬼睁开了：

唯独鬼站立的地方依旧安静如初。

冰山破碎，白骨成灰，蛇绞杀而至，黑蝶旋飞如剑。

国王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我是您的第一位骑士，也将是您的最后一位骑士。

普利格尼家族与麦森家族之间存在着姻亲关系。如今的普利格尼伯爵的妻安妮夫人与麦森男爵的妻凯瑟琳夫人是妹。双方之间的领地也多有接壤之，麦森家族得以在中沿海成功占有数个港湾离不开普利格尼家族的支持。

“他怎么会把权杖给你！！”

血沥沥地落来，让海迅速变得浑浊。

鬼站在一块浮冰上，他的周围黑白骨碰撞着，鳞片与血混杂，让这里变得像个屠宰场。再无一诗意的静谧。世界之蛇上满是见骨的伤痕，鬼上也好不到哪去，厮杀的双方都一淋漓的鲜血。

院中，蔷薇丛在月隐隐绰绰。

大的蛇躯再次狂舞起来，冰山被蛇尾拍中，破碎成漫天冰屑，海翻涌成滔天浪。

国王随手将文件放了回去，他转看着窗外。

他提着白骨权柄，黑礼服被风刮得烈烈作响，边缘带黑雾般的轨迹。群蝶飞舞在他的边，他仿佛立在昨日与今夕的界，一个人贯穿了过去与现在。

不知什么时候，龙骨剑已经消失了，被鬼握在手中的，是一柄白的权杖。

“你怎么可能伤到我？”世界之蛇犹自盘旋，它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躯上不会愈合的伤，“你用的是什么？！龙骨剑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晚安，陛。

地狱的鬼永远谎言连篇，人间的君王生来毫无信任，可那又怎么样？比永恒更遥远的，是他们的誓言，比生死更沉重的，是他们的契约。

“他把权杖给你了！”

世界之蛇仍旧不敢相信，或者说无法接受。

好吧，如果这是您的命令……

这时夜空中的乌云候被风走了，月亮重新悬挂在天空中，月光清清冷冷地蒙在大地上。月光透过窗落来，将国王的影斜投在地面上。

“你不是想要登上王座吗？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聒噪的王，你该修一礼仪啊，先生。”鬼说，他一副无可奈何地样，缓缓举起了手中握着的东西。

此时正值夜。

在窗边的桌面上，还堆放着一些整理好的文件。最上面一封，是务总呈报的关于麦森家族和普利格尼家族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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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蛇死死地盯着那柄白骨权杖，贪婪，震怒，恐惧，渴望……复杂极端的绪混合在它的瞳孔之中，它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带着满满的不甘和不敢相信：“是你拿走了权杖！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低低的叹息穿过一千年的光影，回在他的耳边。有人一鲜血，瞳孔仍映着天地。

国王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反观世界之蛇，它上的伤痕不论多小都难以痊愈。

那柄当初国王曾将它搭在鬼肩上，形如授封的白骨权杖。

鬼没有回答世界之蛇的问题，他欣赏着世界之蛇上的那些永不愈合的伤痕，笑意盈盈。

鬼闭上了睛，他双手握住白骨权杖。

国王听见自己的息，他翻从床上来，走到了窗前。

陛，您真的要将权杖给一个满谎言的鬼？您不怕您的王城换了主人吗？

房间之中静悄悄的，烛火在不远缓缓燃烧。

“这是对背叛者的惩戒啊。”

天空中有着一些乌云，月光隐没在乌云中，大地漆黑。

荒芜的沙滩，嶙峋的黑石，横的岩浆……他又一次梦到了地狱，并见着苍白的冷月从天空坠落，落了无尽的渊里，天幕永远变成血。

但是鬼上的伤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好像有某意志在至始至终地保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