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3/3)

那份契约改变了一切。

历史在契约签订，弑龙者与地狱结盟的那一瞬间，走向一个不同寻常的拐。

在一千年的那场战争里，结局堪称惨烈。地狱死去，众神之国尘封，炼金师覆灭，国王陨落……但如果非要说一个获利最大的，那便是人类的反抗者。他们成功地终结了众神统治大地的时代，从那以后，尽圣廷与黑暗的影依旧笼罩在人类上，但比起传说时代里形如蝼蚁的况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被视为蝼蚁的人类，竟然成为世界战局的关键。

在鬼返回地狱之前，他与国王对这一次战争有过一次谈话。

两个人并肩站在的塔楼上，看着盛夏末尾的暴雨说就。在那样的大雨里，城市的街上如河，塔楼之外一切变得模模糊糊。

世界一就变得很小。

他们仿佛不接天，不着地的另外一个空间。就好像，他们不论说什么，都只有彼此知。

“教皇不会让地狱的死亡军队直接踏足罗格朗战场，天使军团对罗格朗来说是压倒的力量，但是死亡大军对于除圣廷心力量以外的神圣军来说，同样是压倒的力量。一旦天使军团能够离开众神之国，第一个目标就是地狱。”

“地狱如今刚刚复苏，天使军团也刚刚离开众神之国，你们双方势均力敌，这一边的战争将旷日持久。”国王站在塔之上，俯视大雨中的梅茨尔城，“决定最终命运的战役，在于罗格朗。”

“一千年前，凡人的参战影响了战争的走向。这一次，只要罗格朗能够抗来，那么这场战争依旧将以凡人的战场决定胜负。”

国王的声音不不低，语气平稳，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在您死去之前，不会有任何一支天使军团降临人间，不会有任何一支天使军团踏足罗格朗的大地。”

鬼回答。

他可是鬼，他对凡人毫无同心，更别提什么为了凡人的命运尽心尽力。如果您死了，他对罗格朗可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的义务。

所以，请您千万要胜利。

所有未说的话，都封在那一夜月的吻里了。

在鬼离去之前，鬼听到背后的国王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另外一件事，我可没有第二把白骨权杖了。”

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再用权杖来救他了。

听到国王这句话，鬼回看了他一。

大雨漫漫，塔之上，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他们两个人。国王没有看他，微微侧着脸看着重重雨帘。雨顺着窗棂落，一场雨像从天地初开，到了世界末日。

您也一样啊，不要再违背契约了。

鬼想着。

他慢慢地饮尽了最后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