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3)

西奥尔德走在柯林城中。

国王低声说，像是在回答沃里伯爵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命运循环，像个古老的诅咒，背叛者必遭背叛。

炼狱观要求人们信仰圣廷，而神职人员在救赎权中扮演的中介角，神国之门的指引者角让他们巧妙地将这一分权力以神的名义转嫁到自己上。而随着圣廷秩序的发展，一个神国制度的形随着主教制度现，必然而然地，将权力集中到了这个制度的最层——教皇。

“炼狱观与中介人。”

“教皇权利的上升有着一个渐的过程。”

沃里伯爵对圣廷历史的研究耗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国王一提及他就迅速反应过来了。

“而在那之前，世俗的君王是圣主在人间的化, 是与他们相同的代行者。”

国王苍白的指尖挲着手上的骨戒。

西奥尔德站在柯林城的莫尔斯大学

“神圣帝国虽然已经建立，但是圣主未必就会苏醒——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比我们更不愿意让神明真正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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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圣廷没有教皇拥有普世政权这个概念。”国王双手指尖相抵，他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沃里伯爵几次与国王谈的时候都惊讶地发现国王对历史的熟悉程度简直不逊于任何一名杰的史学工作者, “安尼尔主教曾经提及，圣廷最初创建时传教的号是‘在地面上建立起圣主之城’, 地上之城是神国的形。这个时候, 圣廷的教义里所有权利是归于圣徒彼得与圣主的。”

最容易遗忘的是敬畏，最容易滋生的是野心。

………………

“背叛一次的人，永远不吝啬于背叛第二次。既然他们已经品尝到了来自非凡能力的甜，并因此在这片大地上威风凛凛, 独一无二，那么……他们为何不会想着取而替之？”

之后，沃里伯爵心中的惊骇是外人难以想象，他带着这些资料一路不停蹄赶到这战场前线，就为了同国王讲述这个恐怖的发现。

“西奥尔德。”

他在想其他的东西，关于“律令”。

圣主从历史里窃取力量，想借此复生。教皇与圣廷从圣主那里窃取力量，借此居世俗王座的端。

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祂亲手教会了祂的信徒，如何窃取祂的权柄。”

闪电劈开黑夜，天地煞白, 国王的面容在雷霆的光里冰冷得如一尊石膏像。他将圣书放在桌上, 语气里透一莫名的寒意。

第173章 王座之

国王说。

那么，应该还有一半，那一半残缺的律令在谁手里？

律令的不完整使在千年王国开始之前，神秘的力量依旧能够隐匿在黑暗中涉人类的历史。律令残缺的分，有一半在世界之蛇手中，它于“黄昏之战”中背叛，截取了一分战争的胜利果实。这一半残缺的律令让它藏于诸神墓地取力量。

今夜国王与沃里伯爵的谈话如果为世人所知，那么无数人将在一夜之间失去自己的神寄托，惶惶于世不知归。救世的神明是假的，历史是被篡改的，信仰是被利用的……固的神帝国在一场谈话之中轰然崩塌，只余冰冷残忍的真相。

国王轻声说。

“我知，在圣廷，一直对这一次神圣军运动持着诸多不同的声音，有些人认为我太过冒，也有些人认为时机未至。”

沃里伯爵的衣服已经在这场谈话中又因冷汗了一次。

“在最开始的时候，圣廷教义更调的是对圣主尊严与威能的崇拜，以及末日和普世观。然而到了六世纪, 教皇的重要及其所拥有的权力开始崛起。就像培养神学家一样，他们也心培养了一群雄辩的法学家, 到七世纪, 第一 《卢卡多以教令集》颁布，他们开始宣传世俗王权已经从属于教皇。”

“不, 不一定是祂的复生。”

这些天以来，柯林城的气氛很张，尽西奥尔德约束了神殿骑士团，没有让科思索亚的屠城惨剧在这里上演。但是骑士与市民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充满了火药味，冲突随时可能爆发。

“在初期，只有教会的法学家鼓和支持教皇的普世最权力。但是很快，神学界也开始力图证实这一。他们以圣书之中神与人的契约为据，声称据‘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着的造主’规定，君主必须服从于教士[1]，绝罚令从这时开始诞生，然而绝罚令本就存在着逻辑的问题——同为圣主的化，教皇何来对君主的惩戒之权？”沃里伯爵的语速急促，“以卢卡多以教令集为起，此后的教令集中越来越主神教皇的普世最权力，他们是怎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