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分节阅读_262(2/2)

谁知才纵跃至一半，突然只觉心一阵气提不上来，往便坠。要知轻功提纵，全凭一真气，可这时这气便似漏了袋一般，嘶嘶地跑了没影。几人都从半空中仿佛撞上板倒栽来，惊恐万状：“……见……见鬼了！鬼……她是鬼……”这山窟当中本就冷寒迫人，被众人这么一喊，更觉得风阵阵，底气便愈发不足。

“王潜山若是活着，年纪都够你太祖父啦——”

但却听那人缓缓答：“不舍掉你这一大块，这盘棋便要输了。”

那时他提落，仿佛指尖拈着是喜哀愁，既怕被人看破，又仿佛被人算尽。赢也赢不，输也输不尽，一盘普普通通的棋，怎好却似活了一般，横竖间都是患得患失，焦虑不已？

群豪俱是一愕，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王潜山续：“你以为我是为了报仇？错了。是我故意让你们杀了我的，只有北派杀了我，这一劫才能成，你瞧，这接来几十手棋，哪一步不在料算当中？”

第九十八章覆雨翻云手

可他们旋即觉到禤百龄和廖燕客脸凝重，似不是说着玩的。不少人想起王潜山的独门武功，据说可以随易容，更换形貌，因此江湖上有人见他是老人，有人见他是少妇，也有人见他是孩童。说不定正是他来寻仇，各自战战，“喂……不用这么神神，好似借尸还魂一般……”“大家并肩上啊，还怕这疯癫癫的小妮不成？”几个胆大的再度提气纵跃而上，都想着既在端，你是人是鬼，一并打发了便是。

力，再也无力与自那汹浊怪蛊抗衡，神智一昏，向无边黑暗当中坠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有人尴尬笑，“小妹妹，别这样讲话，怪吓人的。”

“玉儿”隔得远了，没看到那铁链上几不可见的轻微一振，只当自己一击即中，浑不在意倒地的石猴，掐指推演那地上归元阵法，依据数理扳动那隔板机括，只听得整座楼中层铁索搅动，机关尽皆发响，不多时，楼底传来轰然断响，好像有石落地，声倏然而止。那铁索阵上的锁链全数归元，阵当中一阙圆形石门。借了少女形的老人将石门轧开，只见里灯火通明，居然直通中空山腹，里叫声、骂声、求救求饶之声连绵不绝，人声鼎沸，却又隐隐透一将死的恐惧来，在空空的山腹当中四碰，回音轰然。

女孩却不再答话，缓缓爬回机括，伸手打算关上那扇乾坤门。禤百龄略懂机括，知乾坤门只能由外向推，无法反向轴转，若是有炸药之类自然另当别论，可现谁会携炸药？而要用功推，这门悬在天之上，无借力。若是给他关牢了门，他们便要全困死在这里了。因此急喝：“你这样，心积虑将我们全陷在这儿，到底有什么好？你放了我们，我们都唯你首是瞻就是。从此江湖武林，你就是至尊。我们北派言必践，绝无反悔。”他心人生在世，所求不外乎几，即便当真是王潜山鬼魂要来报仇雪恨，也不见得没有一笔账可算。先了这死胡同，自然可以再徐徐图谋后路。

他看着这一切一如棋盘算尽，在这儿合龙，在这儿提，输赢过后在趁手抹去，黑白里不见喜悲。又不由得想到那一盘棋，棋至终盘，围绕劫争，一方不断气开劫，另一方不断提劫抵抗，回环往复，错缠绵，难分胜败，也是这么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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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无可忍，猛地掀翻棋枰，黑白落满地。抬看时，才发觉对面的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