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佬的小娘子 第10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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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蓝溥缓过气来，接着：“明楷……他错了，错了……我死之后，他若是来，便随他上个香就是，别的……”

她忽然记起那一年在纤云姑姑家的后院，她就是蹲在井边洗脸时遇见了李聿恂，他为她送来脸的面巾。

蓝璎走到院里，目光忽然停留在桂树那老井上。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仿佛得了失语症，什么声音都发不来。

漆黑冷清的院里忽然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李聿恂贴着蓝璎的耳边说了这一句, 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他越说越激动，息更加急促了起来，蓝璎怕他撑不住，急忙哭着劝他不要再说了。

蓝溥说完这些已是满冷汗，蓝璎坐在床边，默默泪。

夜朦胧，周边一个人也没有，李聿恂和蓝璎久久地抱在一起。两人的形一动不动，时间似乎永久凝固。

蓝璎吓坏了，一边拿棉布替蓝溥着嘴角的血，一边让人去喊郭郎中。

想到这些，蓝璎的眶不禁又了。

她默默咬住嘴，闭上睛，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郑夫人不放心，去看了好几次，发现他还有气，才又来了。

一代儒学大家蓝溥于永初四年

蓝璎又了, 声音哽咽：“后事就爹爹的遗愿来办，一切从简, 不要惊动州府县衙，有劳衍叔费心持。”

蓝溥这一觉睡得特别，也特别的踏实。

蓝衍：“老先生走得很安详, 是在梦里着笑走的，小莫要太过悲伤。”

蓝溥拍了拍蓝璎的手，目光慈祥地望着她，轻声：“别急，聿恂回来了。爹爹看到他了，在路上，快了，就快回来了……”

“小心”，那个声音。

到了傍晚时分，天黑了，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

李聿恂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抚摸蓝璎的脸，然后忽然将她一把揽怀中，抱住。

许是蹲的时间有些，当她忽然起时，一时没注意，轻轻晃了晃。就在这时一只温大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又有一个极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璎, 我暂且不能面，你要住。”

郭郎中赶来，亲自喂蓝溥吃安神的药，很快蓝溥便安安静静睡着了。

她不由自主走到井边，蹲望着黑黝黝的井，那里面不见底，仿佛有声音在呼唤她。

蓝璎仿佛被雷电击中，抬望向前的人，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味，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李聿恂又是哪个？

说着说着，他突然仰起猛地吐一鲜血，血丝沾在被褥上，红的刺。

蓝璎知爹爹心里还有话想说，虽不忍心看爹爹如此痛苦，还是问他：“爹爹，您有话就说吧？璎儿在这。”

蓝璎为他盖好被，想叫他躺着睡一觉，他忽然伸手指动了动。

蓝璎立时撇过，既心酸不舍，又有一解脱的觉。

蓝溥摇了摇，也说不去了。

走屋，蓝璎问郭郎中：“我爹爹他还能撑去吗？”

蓝溥呼一气，虚弱：“立嫡立，我也错了。若非当年我持立，朝局定然不会如此混不堪。我误了……误了……”

蓝璎呆呆望着他，表既震惊又迷茫，看着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一年来，蓝溥熬得太艰难了，除了汤药，其余的东西基本不吃，大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上没有一力气，连翻都难。他之所以拼命持，只是因为他若多活一日，便能多护佑家中妻女一日。

李聿恂穿着黑袍，上带着一斗笠，后系有一件披风，他面容清冷，材颀，全无冬日臃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瘦了许多，乍一看，或许都让人认不来了。

来的人是蓝衍，他眶泪平静地望着蓝璎：“老先生走了。”

郭郎中摇了摇，望着天空：“难。”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匪贼

蓝璎双手握，镇定地了，想笑却一儿都笑不来，然而泪忽然就涌了来, 如泉般汩汩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