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3)

二人了寮房，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又转至后山，夜半山中蝉鸣已息、万籁俱寂，夜漆黑，独一素月当空，映着他们脚的路。

“不是，”萧莨略尴尬地解释，“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祝雁停一愣：“什么？”

萧莨心念微动：“是你自己捉的？”

小少年板着张脸，却一脸认真地说要把萤火虫送给他的模样，经年过去再忆起，依旧叫祝雁停角眉梢的笑意都变得格外柔和。

叫人送来茶、心和棋盘，俩人盘坐上榻，棋局摆开，祝雁停漫不经心地着棋，心思并未放在棋盘之上，萧莨低眸啜了茶，顿了一顿，：“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祝雁停不在意：“无事啊，是我自个先提起的。”

“你……捉萤火虫？”

这么直接打窗外翻了去。

祝雁停微微睁大双，萧莨已然站起：“走吧，时候还早，我们去外转转。”

萧莨愕然。

“嗯，”祝雁停轻吁一气，神有须臾的怅然，随即讽刺一笑，“我母妃在那年冬天过世了，后来家中有了新主母，宴这样的场合，便再不到我跟着去了。”

“……为何这个时辰又来了寺院中？”

“后来……再未在宴上见过你。”

萧莨一时恍惚，那么久远的事，他确实已经忘了，记忆全无，如今听祝雁停提起，心莫名地动，更有遗憾。

灯影幢幢，只余烛劈啪作响，相对无言片刻，萧莨抬眸，静静望着祝雁停：“你还想要吗？”

“……抱歉。”

祝雁停一见他神便知他是当真记不得了，略遗憾：“那时我约莫只有五岁，还是六岁？我母妃还在世，有一年夏日，中太后办寿宴，我跟着母妃去后吃宴席，你也随国公夫人同去，我们这些年岁差不多的孩一块玩儿，你捉了一只萤火虫，见我喜，就送给我了。”

祝雁停喃喃低语，似叹又似怀念：“表哥怕是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你还送过我一只萤火虫的。”

“那表哥喜吗？”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萧莨意识地伸手扶住祝雁停，稳当当地将人接，祝雁停跌他怀中，抬眸轻笑：“多谢。”

意识地屏住呼，半晌，

萧莨不着痕迹地将人放开，移开目光：“不用。”

拨开杂的木丛，便见溪边萤纷飞、熠耀生辉。

萧莨一怔：“什么？”

“你不也没回去，”祝雁停笑着摇，“后山脚的那座庄是怀王府的，我今夜在那里歇脚。”

“睡不着啊，”祝雁停懒怠地歪倚着，一手撑住脑袋，笑看向萧莨，“睡不着便来四转转，在后山上看到有萤火虫到飞，就顺手捉了几只，我猜表哥你应当还没睡，就拿过来给你瞧瞧了。”

祝雁停中笑意愈：“萤火虫啊，喜吗？”

“不可以吗？”祝雁停说罢了然，“表哥是觉得我这样的份，半夜不睡觉跑去山上捉萤火虫，有失统？”

“萤火虫。”

“可不是，表哥以为是谁？我边伺候的那个阿清，他笨手笨脚的，指望他还是算了吧，其他人我没带他们来。既是临时起兴，自然得自己来，否则还有什么意思？”祝雁停一边说一边笑，映着火光的双眸中全是华彩。

萧莨的眸动了动，未有回答，祝雁停兀自说去：“我倒是喜的，小时候没别的东西好玩，家中主母又不让我离开自己的院落，夏日夜里院中时常有萤火虫到飞，我就捉了想要养在屋里，不过这东西难养活得很，不几日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