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4/4)

夫人的意思是要祁和尽快决断：“这一回，毑母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姜老夫人一生要, 格倔，有一颗比谁都好胜的心, 那让她很少愿意去承认自己也有不如人的地方。在家里小娘的时候, 她是妹里最类萃的；嫁到姜家后，丈夫虽不争气, 但她却可以既当夫人又当老爷, 将姜家生生的推到了如今的这一步。这个世界上, 就好像没有她想却不成的事。

她信了一辈的“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结果，老了老了, 却遇到了如今这些糟心事——姻亲没落，姜家颓败，皇室的威望江河日, 她的更是大不如前。一桩桩、一件件，让她不得不接受了“力不从心, 命运无常”的转变。这转变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疼到了灵魂。

她曾把她的家人后辈保护得有多密，今时今日就得多么用力地再把他们推去, 去经历风霜，去经历雨雪，去制经历他们错过的成。

祁和看着姜老夫人，从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加让他能够清晰的认识到, 他的毑母也老了。

遥记得，祁和第一次随阿娘去外祖姜家, 见到毑母。老人家神矍铄，双目炯炯，红裳绿裙，雍容尊贵。手上虽已经开始拄着那标志的龙拐杖，但她拄着它的意义并不在于撑靠，而在于彰显荣与立场，那是女天的赏赐。她像个永远力充沛、永远不会倒的狂猛战士，走了鼓与节奏，“咚，咚，咚”，敲在每一个抬仰望着她的人心。

阿娘不由握了祁和还带着坑的小手，带着七分骄傲，三分小心，温柔地对他介绍：“阿和，看，那便是你的毑母。”

她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扎土壤，遮风挡雨。

她庇护着每一个孙后代。

她无所不能。

祁和忽闻父母噩耗时，也是毑母朝他定不移地走来，冷着脸，着心，却代替阿娘牵起了他的手，领他走过百年姜府，引他破除心迷障。

她说：“不要怕，毑母带你去见天。”

的甬很，两面的朱墙很窄，唯有毑母黎的银泥云披逶迤。她站得是那样直，那样年轻，又是那样无不摧。

她说她会为他娘报仇，她就真的到了。

可再大的人，终也有老了的一天。人迟暮，英雄老矣。当这一天来临时，它悄无声息，又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唯有祁和看着姜老夫人，好像终于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他们必须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去站起来，甚至自己成为这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