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2)

好在有镇静方，李夫人给老李探了几天药，没多久他乖得跟崽一样。

李慎只能算半个读书人。

他还给自己改了名字叫李寻，差没把老李探给气死。

我侧了一脑袋看他。

另一半是个江湖客。

李夫人觉他说得有理，隔天就收拾了东西，再隔天两人就急急忙忙回了保定老家。

李夫人听着听着，还哭了起来。

这里的江湖其实也有些意思，没有血雨腥风的厮杀，游侠行走天，豪杰建帮立派，也有些富庄主练武有成，自成一家，虽然大分况，他们连练飞刀没几年的李慎都打不过。

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李夫人可能觉得有理，渐渐不哭了。

李慎仍旧是笑，取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自己拿过一杯，将另一杯送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温柔之意，说：“先前拜堂的时候也是，你把抬得的，唱喜的人提醒了两遍也不肯低一低，刚才有人跟我说了，说这是新媳妇嚣张，以后要压我一。”

我一都不怕他胡瞪。

江湖上从来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我有一心虚，但也只是一。

李慎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爹突然就对他恶声恶气起来了。

江湖人叫李慎“六如君”，所谓六如，是贪酒如命，疾恶如仇，友如己，挥金如土，刀如飞，视死如归。

他都戒酒了。

未免他们多想，敬完茶后，我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他昨天酒喝多了，加上这几年读书比较虚，虽然最近在练武，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又劳累了半夜，起不来是正常的。”

我说：“盲婚哑嫁才要献宝似的盖着，坐着等你来掀盖，总像我低你一似的。”

据说很多女人喜读书人，是因为读书人就像良家女，平时正正经经的，好像跟他谈一有辱斯文的事就侮辱了他什么似的，反倒让人很好奇床上是个什么样。

我把合卺酒一了，说：“那些人随意说，你姑且听，好了，宵一刻值千金，废话留着明天讲。”

新婚之后没过几天，老李探就带着夫人回家了，据他自己说，是觉得李慎太丢人，有没法面对我，认为我救了他一家，现在这况几乎是恩将仇报了，这话不是他跟我说的，是跟李夫人夜里偷偷摸摸说的。

我压没注意到。

老李探则是胡瞪。

曾经沧海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夫人看着更加担心了。

虽然我其实并不需要他带。

我把李慎倒在床。

假如李慎是个大宗师就好了，不然宗师也是好的。

好在这些年我也风风雨雨过来了，李慎虽然是个房都只有半夜的人，但总算不是最短的那个。

隔天李慎没有起得来床，我一个人去敬了公婆茶，当时老李探的脸就比较诡异，李夫人更是言又止，言又止。

他这么笑着温温柔柔地说完，就一扬手解了我的腰带。

老李探又说：“咱们别在这儿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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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算起来，当是个慈航静斋式的仙，看着清冷难近，相熟之后又有几分癸派的妖孽气质，二者相得益彰，兵戎相见时更是引人沉沦。

所以我原谅他宵只有半夜。

但我所设想的“寻公”绰号最终没能传遍天。

隔天我亲自去抓了药，给李慎熬药膳，熬完汤把药材捞来悄悄扔了，我自己尝过了，一药味都没有。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不是药能补的。

酒能比得上我？简直是笑话。

说到半夜两个字，我难以抑制地了一悲痛的绪。

我这个人总是特别善于开导自己。

老李探连声安她，一都不像平日里那个骂天骂地的老，他还跟李夫人说，两个人走到一起是缘分，谁都有病，至少李慎金玉其外，旁人看来也不算他们坑我，实在不行，就假装不知。

我对李慎够好的了，新婚第二天就给他药膳，我都多久没亲自厨了，要不是怕让他直接喝补药伤害他，我早就开方了。

我不是很喜这个六如君，因为这六如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妻如命。

李慎也没尝来。

老李探可能是从补药推断了什么，对李慎的态度顿时变得非常微妙。

成婚的第二年，李慎辞官，带我游历天。

李慎漂亮的眸里带着星辰般的光亮，轻声笑：“我倒觉得我像你的新媳妇。”

但老李探尝来了，当时睛就瞪得像一样，好在他没有直接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