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3/3)

睛里还带着些戏谑的笑意, 他微微摇：“你应当见过更好看的。”

如果换了旁人怕要心虚气短，换成我……我也心虚气短了几分，但想了想, 还是张：“我有一件事想向你提前说……”

黄药师却抬起手，止住了我的话，他：“此刻说来，未免坏了如此良夜，且我并不在意。”

我怔了怔，“你不在意？”

黄药师说：“倘若一个人走在路上捡到一支犹带的名贵牡丹，便该知那是被人心照料过的，倘若一个人得到一块传世古玉，如此得到已是幸运，岂会问这块古玉曾经有过几个主人，更何况人和不同，有其主，人心自由。”

我忽然想起第一回 见面，黄药师便觉得我是个用了缩骨功的江湖前辈，如今一天天大，在他看来也是和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样的东西，他大约第一天见我，就知我的年纪和外表并不相符。

但我还是说：“你不在意我的过往，在不在意我的年纪？如果我说，再有两三百年，我就满千岁了，你信不信？”

这回换成黄药师怔了一怔。

我连忙骗他：“你还真信了？我是开玩笑的。”

黄药师慢慢地说：“不是玩笑。”

我手里的棋吓得一抖，骨碌碌到了地上，不知转到哪里去了。

黄药师：“武功却，活得越久，黄裳便活了一百二十岁，我早知姑娘的相和年纪并不符，但只以为是逍遥派一类的武功，但如今看来，姑娘比我想得要厉害得多。”

他嘴上说着厉害，眉却锁起来。

我有些哭无泪地说：“你还让我不要坏了良夜。”

黄药师轻声叹：“好吧，我不说了。”

他起走到我的边来，伸一只手臂，轻轻地揽住了我的肩膀。

这便是个不算冒犯的半抱的姿势了。

我有些不大习惯地挪了挪脑袋，却没有抗拒的意思。

黄药师的声音从发传来，气息带得耳朵微，“本觉得来日方，再过些日说也是一样的，但现在才发觉我的时间并不算多，戚姑娘，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我有些糊地应了一声。

脸颊已经开始不争气地起来。

我发现我对怀抱这东西的抵抗力实在小到等于没有。

这一夜黄药师走得比其他时候都要晚很多。

他是天亮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