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3)

梁祯怔忪了一瞬，扬起了角：“你知了？”

祝云瑄的眸光闪烁了一，停了脚步，抬望向梁祯，踌躇问：“当年你离京之时，是不是来这里给暥儿了一盏明灯？”

这几年祝云瑄时常心烦不定的时候便会来这里，平心静气地听老住持诵一场佛经，迫自己摒去心中那些时时纠缠着他的杂念。如今时过境迁，再一次与梁祯一块坐在这里，心境却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暥儿咯咯笑：“伯伯真的好丑哦，暥儿不喜。”

午膳是在沅济寺用的素斋，饭后他们便带了暥儿一块去佛堂听老住持诵经。

祝云瑄摸了摸儿的脸，笑着附和：“好，回爹爹叫人帮你用药泡着，叶就不会枯了。”

到了地方，他们先去了后山给梁祯的双亲上了炷香，梁祯没有给他爹挪位置，而是将带回来的萧君泊的尸骨与他爹的合葬到了一块，使二人终得团聚。从前简陋的无名坟包重新修缮了一遍，立了碑了场法事，前尘纷扰便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八十九章 大婚前夕

祝云瑄没再多问，亲手帮暥儿将平安符挂到了他的脖上。

听到爹爹的声音，暥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着睛坐起，梁祯笑着帮他了他压印来的半边脸，问老住持：“您真觉得这孩是有福的？”

待到老住持诵完经睁开睛，小孩儿已经歪着靠在祝云瑄上，彻底睡了过去，满脸红，额上的汗都冒了来。

老首辅羞愤死，整个人都蔫了，再没了半先咄咄人之态，祝云瑄轻咳了一声，敛去了中忍着的笑意，沉声音：“阁一事……”

“无妨，”老住持的目光落在暥儿的上，安静看了片刻，淡声，“陛仁厚，太亦是有福之人。”

同僚纷纷忍笑低了，梁祯却半不客气地讥诮：“江阁老，你这假胡是谁给你的，怕不是故意蒙你的吧？叫你老御前失仪可真是太不讲究了。”

上了塔，便能看到后山脚的山庄。梁祯已经袭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回京之前祝云瑄就已旨将他从前的府邸，连同这庄一并归还给了他。庄里同这沅济寺一样，到都是银杏和红枫，从望去，有如亭亭华盖，汤泉隐在其中，烟雾袅袅而升，别有一番韵味

暥儿坐在他们中间，小小的孩盘坐在蒲团上，不吵不闹，像模像样地学着父亲和爹爹，认真听着老住持诵经。

午后刚吃饱了饭正是困倦的时候，小孩儿很快便熬不住，开始打架，脑袋也无意识地低了去，一一，偶尔一个激灵醒来，坐直，偷偷掉嘴角淌的，转看看爹爹又看看父亲，见他们都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便也不敢声，迷瞪着睛望着老住持，很快又开始小啄米一样打瞌睡。

“真的吗？”

祝云瑄有些尴尬地解释：“暥儿太小了，实在撑不住，大师见谅。”

“真的。”

“嗯，离京之前，来这里给母后法事，本想给暥儿盏灯保他平安，老住持说已经有人为他过了。”

祝云瑄卸心中大石，小孩儿并未听懂老住持在说什么，只傻愣愣地看着对方，老住持递了枚平安符给他，抬手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又低声念了一句经文。

于是事就这么定了来，几位阁老们意兴阑珊地告退了去，梁祯走上前去，隔着御案伸手了暥儿的：“你这小崽还真有用，不枉为父这么你。”

“这有什么，我该的，”梁祯不在意，也无意再说去，一手抱起暥儿，牵住了祝云瑄的手，“走吧，去上面看看。”

从佛堂来，一家三在庙里转了转，正值初秋，寺庙里满了银杏和红枫，放望去，遍地火红和金黄，相辉映着，煞是好看。

慈眉善目的老住持看着暥儿，轻声一叹：“太幼时所受苦难已经过去，日后都会无虞，二位尽放心。”

绝对要成为朝中笑柄，就恨不能一撞死在这甘霖的上算了。

回京半月之后，祝云瑄和梁祯带着暥儿去了一趟沅济寺。

首辅已经彻底败如山倒丢了魂，次辅看了他好几次，见他都不再吭声也很明智地闭了嘴，其他人更是一脸讪然，阁便阁呗，反正又没挤掉他们，咋咋地吧。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知了这件事，他才会对梁祯如此心，即便这本来就是梁祯的分之事。

暥儿脚踩着厚厚的落叶，笑得见牙不见，再无半困倦之意，时不时捡起一两片形状好看的，小心翼翼地收怀中，说是等大爹爹他们来了，要送给他们。

梁祯笑叹：“难怪老住持说他有福气，这么多人疼他，确实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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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不好都变成了如今的好，从前犹豫不决的事如今也已有了决断，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叫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