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3/3)

过了一会儿，杨煊又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灭去之后，他声问：“帐篷还多么？”

“多吧，我看那边还有几呢。”王兴淳朝一侧抬了抬。

“那今晚，”杨煊把一个用过的锡纸盘拖过来，磕了磕烟灰说，“我不跟你们睡了。”

“啊？怎么了？”王兴淳惊讶。

冯博也从前的牌局中回：“为什么啊？”

杨煊坐在地上，后背倚着树，起先没说话，只是微仰着一又一地烟，过了半晌才平淡：“没什么。”

第四十章

不远的女生凑成了一圈，正一起唱着twins的歌，唱完了《莫斯科没有泪》又唱《恋大过天》。

汤君赫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听着远传来的歌声，看着篷天窗中透的一小块星空，心里五味杂陈。到现在，他也不知他哥哥杨煊是不是讨厌他。如果讨厌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要从山把他背来，还帮他清理伤呢？如果不讨厌的话，那他为什么又总是对着自己显不耐烦的绪？难他所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生理上的血缘关系，因为他要尽到兄的义务，或是因为他要完成门前杨成川的嘱托吗？

其实他刚刚跟杨煊撒了谎，磕破的地方不止额、胳膊肘以及脚踝，上和背上也有不少伤，浑上散了架似的疼，只要一动，就忍不住疼得皱眉——可是他不敢让杨煊知，因为害怕杨煊会觉得他是一个大麻烦。

迷迷糊糊地，汤君赫睡着了，睡得不甚踏实，小时候和现在的场景在他梦中错现，到最后，他居然又梦到了周林，梦里周林没死，只是躲了起来，无孔不地试图接近他，那目光变本加厉地又回到他上。

他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急促地起伏，一睁，正和面前杨煊的目光对上。杨煊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这时正看着他，目光毫无温度，却让他很快镇静来。

“噩梦了？”杨煊看着他问。

汤君赫躺着了。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杨煊刚刚那个梦，如果说了，那会不会揭开杨煊不想提及的伤疤？毕竟他是为此而丢掉了省队资格。想了想，他还是没说。

“起来吧，”杨煊说，“给你找了一帐篷。”

听他这样说，汤君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瞬间忘记了刚刚梦里的绪，几乎是有些雀跃地说：“我不用跟他们一起睡在这里了吗？”

“嗯，你不是说不想跟他们睡？”杨煊提起他那个鼓鼓的旅行包，看着他灼灼发亮的神，补了一句，“那你就自己睡。”

果然，那神瞬间转为了错愕，还夹杂着些许失落，杨煊微微偏了一脸，隐在黑暗中的那边嘴角微动。

“能地走吗？”定了定绪，杨煊又看着汤君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