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4)

正犹豫间，杨煊朝他转过说：“手。”

“你的托福成绩很好，应该很开心吧。”汤君赫继续

但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杨煊却突然停了来，转过站在原地看着他。杨煊带了个黑的罩御寒，颌掩在竖起来的领里，只一双微陷的睛，不带什么温度地看着他。

以往这时候，他都会跑着追过去，但今天他不知怎么忽然不想跑了，他就这样一边朝前走一边看着杨煊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继而他想到半年以后，也许他就会这样看着他哥哥杨煊在他的视线里逐渐变得遥远、模糊，直至消失不见。那个时候杨煊会回看看他吗？

杨煊瞥向他：“嗯？”

“再大能大到哪去，”汤小年对他泼冷的行为十分不满，瞪着他说，“还不都是鸟语，还能唱起来啊？”

“不一样的，”汤君赫低写着作业说，“那是国外的考试，听力难度很大的。”

汤小年心里不兴，面上却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只能敷衍地应付杨成川。过了没多久，她就沉不住气去了汤君赫的房间，关切地问了自己儿最近的考试成绩。汤君赫拿一沓试卷递给她，她翻看着上面的成绩不无得意地说：“我儿考得也不错，听力也是满分，不比他儿差。”

“是他自己想去的。”汤君赫说。

这张成绩单成了“房间里的大象”，大象就在那里，可是他们都避而不谈。他不问起来，杨煊也不主动说。

汤小年把试卷放回桌上，没好气：“他要真是学习好，还用杨成川费心费力地送到国外去啊？”

成绩单来的当晚，城又雪了，雪得不大，但却持续了很久，足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门时，地上的雪已经能够没过半截小。陈兴接杨成川去开会了，杨煊便跟汤君赫一起去乘公车。

走了一段路，汤君赫忽然声问：“哥，你开心吗？”

汤君赫觉得有些恐慌，似乎他们想要在一起，就需要一方妥协。要么他跟杨煊走，要么杨煊为他留来。他自然是想跟杨煊一起走的，可这意味着他要和杨成川低妥协，达成和解，意味着他要心安理得地接受杨成川的资助与恩惠，承认这个表里不一的虚伪的人渣是自己的父亲。毕竟在汤小年嫁过来之前，国这件事本就不可能被列他的人生选项。但这恰恰是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的一。

汤君赫愣了一，他意识到杨煊在等他，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朝他走过去，走到最后几步的时候几乎要跑起来。雪地很，他又走得太急，脚一个趔趄，险些要倒的时候，杨煊伸手扶了他一，见他站稳又松开了手，转过继续朝前走。汤君赫跟在他后，尽力比刚刚走得更快一些。

他们走得很早，天将明未明，尚有些晦暗，路面的雪还未经过人群踩踏，一脚踩去，地上就会留一个清晰的脚印。杨煊走在前面，汤君赫跟在他后面，每一脚都踩在杨煊留的脚印上。杨煊得，两条走在雪地里也速度不减，汤君赫就看着他哥哥离他越来越远，先是隔了一两米，然后三四米，后来五六米……

汤君赫回过神，短促地应了一声，将手放到杨煊的手心里。杨煊握着他的手朝前走，步速也明显放慢了一些。

正当他走得有些吃力时，杨煊突然将那只一直在兜里的手朝他伸了过来。汤君赫微微发怔地看着那只手，他不确定杨煊朝他伸的这只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小年分享自己的喜悦，“小年你看看，杨煊这次考得还是不错的，我一直就说他只是不肯学……”

“本来就不一样。”

对于杨煊考得不错这件事，他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要说兴，他实在是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杨煊的一只脚已经迈了国；要说不兴，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耻——他们都想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遍布着杨成川影的城，走得越远越好，如今杨煊可以远走飞了，他的心好坏便显得无足轻重。更何况，如果不是他，杨煊或许现在已经离开这里去了省队，保送了大学，本无需忍受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