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3)

汤君赫走近了看她饭盒里的饭，“如果医院的饭吃够了，晚上让周阿姨去楼餐厅买。”

“这饭好的，我可没你那么矜贵。”汤小年抬看着他，“脸这么差，又没睡好？”

“嗯，”汤君赫抬手了太，过了一会儿说，“妈，我想午去请个年假。”

“这段时间累啊？”汤小年自知自己的病让汤君赫耗尽力，自责：“都是我这病闹的，把你拖累了。”

“跟这没关系，”汤君赫摇摇，“是我自己想休息几天。”事实上他是怕看到杨煊，每天几次的查房总不能次次都逃过去。

汤小年只当他工作太累，说：“多休息几天也好。”

申请年假得先过薛远山这一关，再跟科室提申请，汤君赫去年就没休过年假，本以为今年会顺利申请来，没想到在第一关就碰了。

“不准休。”薛远山二话不说地驳回他的请求。

要是放在往常，汤君赫从不为休假的事争论半句，但这次他却罕见地有些持：“薛老师，我最近神状态不太好。”

薛远山皱眉：“那这两天就少两台，把不打的择期手术往后推推，非得休年假？”

汤君赫不松。

“科里现在新老替，病人又多，正是用人的时候，你现在休年假，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薛远山面不佳地说完，沉默了片刻又，“你尽可以去休你的年假，我没什么异议，但回来之后我不会再带你上手术台。”

薛远山是汤君赫的博士生导师，汤君赫临床八年博士毕业，第一台手术就是跟着他的。要不是薛远山的有心栽培，汤君赫自知自己现在不可能有这么多独立主刀的机会，汤小年也不会得到医院的资源优待，他是不可能忽视这份知遇之恩的。

休年假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薛远山虽然当时撂狠话，事后倒并没有再提起，第二天就带着汤君赫上了一台双肺移植手术。

完手术已是傍晚，汤君赫换了衣服，摘了罩透气，两只手伸到白大褂的袋里，独自朝办公室走。自打在手术台上看到杨煊的那晚，他连续三天失眠，力几乎耗到极限。

杨煊的状况恢复良好，已经被转到外的普通病房。病房外面站着几个人，肩上扛着单反和摄像机，正围着一个护士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护士一闪看到汤君赫，扭过，苦着脸向他求救：“汤医生，他们非要采访病人……”

汤君赫还没来得及开，几个记者很快转移了目标，凑过来将他围住，其中一个男记者抢先说：“医生，我们就采访几分钟，大家现在都很关注这件事……”

另一个人接话：“对啊，我们就是想采访一这位见义勇为的英雄。”

“这要求不过分吧？”

汤君赫被涌到耳边的声音闹得疼，冷淡地打断几个人：“病人不同意采访？那医院只能尊重病人的决定。”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说：“那医生，既然是你们医院的病人，我们采访一你总行吧？”

“我也不接受采访。”汤君赫说完，侧挤了去，转看向一旁傻站着的小护士，“小宋，你跟我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