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4)

一时间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全都来势汹汹地涌了上来，他的垂得更甚，胳膊肘撑在上，压着那件外，两只手盖着整张脸，声音压得很低：“非得这样吗？哥，你非得……”他哽了一，停来缓了缓，竭力压抑着自己的绪，以至于声线抑制不住地发抖，“你非得着我承认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吗？你非得着我承认……我曾经因为喜你而变得整个人糟糕透了吗？”他的声音弱去，像走投无路的哀求，“我也想喜得面一啊……”

看着汤君赫，“你是哪一？”

“松手，”杨煊沉声，语气听上去不容置疑，“藏起来不想让我看到？已经晚了，被是我帮你盖好的。”

听他这样说，汤君赫的动作顿了一，抓着被的那两只手随之松了劲儿。杨煊将被掀开，藏在面那件黑的棉质外。

“是我错了，好不好？”杨煊说着，揽过他的肩膀，语气里有些商量的意味。

杨煊的动作立时也顿住了，他没想到会搞成这样的局面，原本只是想清楚他弟弟为什么会吃这些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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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煊看着将脸埋在手心里的汤君赫，片刻后几不可闻地叹了气，抬手顺着他的发摸去，停留在他的后颈，语气也缓来：“好了，我不问了。”

汤君赫的睫颤了一，很缓很慢地垂，定定地看着那件黑外，恍然间他想到几年前那个糟糕透了的自己，白天烟，晚上吃药，隔三差五的喝酒，好像没有烟、酒、药这三样东西支撑着，他的生命就会像虫蛀的朽木，随时会垮掉、烂掉一样。

“已经过期了，”汤君赫咽了咽咙，在杨煊的注视，他觉得过去那个腐坏的自己无遁形，这觉让他有些恐慌，“我，我很久不吃这个了。”见杨煊看着他不说话，他又补上一句，“这句是真的……没撒谎。”

杨煊不会不记得这件衣服，关于分别那天的所有他都记得，因为那是他少年时代的彻底终结。

当他推门，将行李箱靠到墙边时，汤君赫正抱着那件外，呼有些急促，像是睡得不太安稳。杨煊伸手想帮他把被拉上去，但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那件外上，汤君赫抱得很，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汤君赫不吭声，仍旧捂着脸，一也不动弹。直到昨晚定好的闹钟响起来，他这才腾一只手去一边摸索手机。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杨煊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朝后摸过去，汤君赫这才碰到手机。他把手机拿过来，掉闹钟，但杨煊仍握着他的手腕。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

他盯着那件衣服看了半晌，也盯着他弟弟汤君赫看了半晌，然后放轻动作，将被朝汤君赫上拉了一。

杨煊盯着他看了片刻，将他看得垂，他伸手去掀他的被，汤君赫意识到他想什么，立刻抓被的边沿，阻止杨煊的动作，但杨煊的力量显然远胜于他。

汤君赫这阵突如其来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已经缓来，他直起，靠在杨煊肩膀上摇了摇，翘起来的发蹭在杨煊锋利的颌线条上。

凌晨从机场来之后，他没回酒店，直接打车去了铁站。渭城距离燕城路途遥远，中间需要倒一趟铁，加上等待的时间一共十多个小时。他嫌太慢，果断了决定，坐了三小时的铁去了别的城市，在机场中转飞机，途径近七个小时，赶在天亮前回了燕城。

若面前是杨煊更擅面对的战友，大抵他会不留面地冷冷撂上一句：“有病就治，哭什么鼻？”毕竟队里没有不一说，他们都是在极端环境被着成起来的。但现在他面对的是他弟弟。

他费了多大力气才戒掉它们，变成了现在这个看上去过得很好的汤医生，可是一个疏忽，就被他慧如炬的哥哥从外至里地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