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2)

一瞬间天旋地转，又回到云船房间。程千仞一气，竭力镇定：“你的伤怎么样？”

朝歌阙开说了四个字：“他没死，走。”

程千仞挣脱禁锢：“你疯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见江山这剑诀不该仅限于此，神鬼辟易也很好，是我不够好。

朝歌阙从容坐起，拂去衣上血污。空气中汽聚拢，一面镜凭空凝结。

“你替他说话？你以为他对你好，无缘无故，不求回报？”逐冷笑，“他无非是认定你份，想让你回去接那烂摊，帝星五皇早就死了……”

双方争执戛然而止。

看着哥哥吃完，餍足神，托腮问：“这里好吗？你愿意在这儿吗？”

‘他’指的是逐。

弟弟姿态不再柔顺，使他到压迫，不由张戒备。

“嗤——”

逐为了显得温柔无害，没有随佩剑，将朝辞剑留在芥空间中。平时穿衣只穿质地柔、颜清淡的袍，比如浅米、藕合、月白。墨发半挽半放，松松地簪一支木钗，其余披散肩背，青丝如瀑。

“朝、朝歌阙？”

程千仞心里琢磨着突破瓶颈，诚恳问：“杀王那夜，你分神化留在剑阁，法东行，剑却往西南去。一剑追袭三千里，如何控？以神识一心三用，与朝辞剑建立联系，还是某法门，使剑自生灵……”

逐一把攥他手腕：“我觉他又有动静了，他一天没有烟消云散，我就要提防他抢我法，你也要小心不把他当成我，你我都不自在，不如哥哥帮我，一起杀了他。然后我们兄弟二人，海阔天空，逍遥快活。”

那人应了一声，看不绪。

“嗯。”

程千仞关那天，逐了一桌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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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利刃刺破血的声音。

毫无攻击的，自带柔光，宜室宜家。

“到家了。”逐乖巧：“哥，你去算账吧，我给你饭吃。”

朝辞剑淅淅沥沥淌着血。

他自己的血。

两人还维持着去往小世界之前，叠躺在床榻上的姿势，这使程千仞心态更崩了。

逐听罢，站起，声音带了冷意：“那不是我。你怎么还想着他？”

谁受得了？！我受得了？！

这一切发生太快，超越程千仞目前可以认知的速度，就像他躲不开安山王的手掌，此时一样躲不开溅在脸颊的鲜血。

他打算等自己看见圣人境门槛，再来请教对方如何开辟、或掌控一方空间，目前的困境，在于剑似乎达到瓶颈，反复演剑已经揣不更多真义。

人到底有多狠，才能毫不犹豫地自己一剑，依然面不改。

朝歌阙散去镜，看了程千仞一，眉微蹙：“你喜吗？”

逐与绿油油的蚱蜢面面相觑：“真拿我当小孩？”

逐中绪复杂，惊诧、愤怒、厌憎很快消失无踪，只剩冷漠。

程千仞听见一声嗤笑：“他就这幅打扮？”

这问题问得十分古怪，程千仞却没有细想：“好啊。”

一刹那被拉，一截尖剑穿透逐膛。殷红血迹飞速扩张，浸染前襟。

他手臂向后，黑剑柄，将剑提在手中。

草叶，编了一只蚱蜢给弟弟：“那你自己玩会儿？”

他以为事到了这地步，对方总该解释什么。

温的、逐的血。

“不碍事。”

程千仞微惊，向后避让，一边推少年的膛：“别闹。”

程千仞听得别扭：“……何至于此。”

程千仞目瞪呆：“什么？”

程千仞不介意陪他玩这小把戏，心念一动，手中现装满的菜篮，递给逐。

要是一天变三次，朝歌阙变程逐，程逐变朝歌阙，如何变化完全不可预料，毫无防备……

他拉着程千仞向前走，路边榆树，疯狂枝，脚草地变作青石板街，街尽一转弯，就是熟悉的老巷。两侧白墙仄，茂密枝叶伸别人家院墙。

以前‘朝歌阙’与‘逐’，就是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争夺的吗？

他们就像关系友善的普通兄弟。

程千仞心底发寒。

小巷最，推开木门，院里净整齐。